三人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嚇的。
其他人面色惨白,想起自己留在瀋阳城的家眷,心中惶然志芯。
黄台吉当机立断道:“准备回军!立即传令各部做好回军准备。等父汗醒来,立即向他请命,
全军开拔,立即回瀋阳城。”
过了半个时辰,奴儿哈赤幽幽地醒来。
黄台吉跪在床榻前,向他稟告了辽阳城的情况。
奴儿哈赤脸色阴沉,眼睛冷得叫人发寒。
代善、阿敏、杜度和其他人跪在后面,身子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立即整军回瀋阳!全军日夜兼程,奔回到瀋阳城!”
“遵汗命!”
三天后,奴儿哈赤带著黄台吉、代善和阿敏等人,还有一万五千八旗兵前军,顶著漫天大雪赶到了瀋阳城北门前。
走进城门,进入眼界的是大雪都遮不住的漆黑一片,还冒著余烟的废墟。
风雪交加中,断壁残垣,塌的屋顶,散落的砖瓦,满地的户体。
活著的人或坐在废墟里,或慢慢行走著,失去了生机,恍如行尸走肉。
奴儿哈赤捏著马鞭的右手不停地发抖,指节捏得发白。
三位梅勒额真、七位甲喇额真和十九牛录额真接到消息,纷纷从各处跑来,在大街上跪了一片足足少了一半,还各个带伤,
奴儿哈赤跳下马,挥舞著马鞭,发了疯似地对著这些人狠狠抽打。
被抽中的皮开肉绽,血肉乱飞。可他们跪伏在地上,咬著牙,摇晃著身子,死活不敢乱动。
过了一刻钟,奴儿哈赤抽累了,被上前扶住的黄台吉和代善扶著,在一张马扎上坐下。
“说吧,到底死了多少人?”
一位老资格的梅勒额真,膝盖行地,上前几步,磕了一个头说:“回英明汗,奴才粗略记了一下,八旗兵死五百九十三人,失踪三百七十二人。。。
汗宫里侧福晋德因泽和阿济根,十三阿哥(赖慕布)、十四阿哥(多尔袞)、十六阿哥(费扬果),证实被杀。。:
大福普和十五阿哥(多鐸)下落不明。
其余贝勒、旗主和固山额真府上损失大致如下。。:”
奴儿哈赤侄儿、他弟弟穆尔哈齐之子务达海、汉岱、喇世塔;二弟舒尔哈齐之子诺穆岱、费扬武;四弟巴雅喇之子拜音图、拜松武、巩阿岱;长子褚英之子尼堪;阿敏之子固尔玛、琿恭阿。。。
代善之子瓦克达、巴喇玛、玛占、满达海;八子黄台吉长子豪格。。。全部被证实死於非命。
户体被烧成焦炭,跟其他人和废墟混在一起,一时半会很难分得清。
听著这些儿子、侄儿和孙子的名字,奴儿哈赤的心在滴血。
黄台吉、代善、阿敏和杜度等人,面如死灰,心如刀绞。
这些贝勒、旗主和固山额真,家家都有死人,越尊贵的死得越多。
奴儿哈赤的怒火扑扑地向胸口涌来。
几乎把满嘴的牙咬碎,终於堪堪压住了心头的怒火,瞪著一双血红的眼睛,喝问道:“南朝兵马,怎么混入瀋阳城的?
梅勒额真一抬头,看到奴儿哈赤那要吃人的眼神,嚇得差点尿裤子,连忙又伏在地上,颤声道:“全城都听到,也都看到,是天顺兵带著南朝兵马到处杀人放火,还喊道,佟养性反正归明,
要汉军们跟著一起走。::
汉军也多有从逆,衝进诸多八旗贵人府邸里,杀人抢东西放火。
我们带著八旗兵到处弹压,杀了整整一夜,到天亮才发现佟养性带著天顺兵和南朝兵马,夺了西门和北门,出城去了。”
“报!”一位牛录额真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跪倒在跟前,“英明汗,找到大福晋和十五阿哥(
多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