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滦州,孙元化邀请黄尊素和杨嗣昌乘坐有轨马车。
“有轨马车?”
“对,这是我们滦州为了解决运力特意修的,原本用来转运铁矿石、煤炭和工件,后来发现用来运人也不错。
我们就在几个厂区之间开通了客车。。。滦州没有什么特產,就拿这个出来,让两位见识见识。”
“好,来个新鲜物件,让我们开开眼。”
有轨马车比普通马车要长,一组两个铁轮,一节车厢有四组。
八匹马两两並排,站在两道铁轨中间,隨著车夫一声吶喊,以及清脆的马鞭声响,大约三个四轮马车长的车厢缓缓启动。
跑著跑著,马儿越跑越轻鬆,越跑越快。
有轨马车是双道对开,时不时看到有四马和六马拉著一节货车厢对向跑过来。
“不错,总得来看,运力效率提高了不少。”
黄尊素和杨嗣昌夸讚道。
孙元化却嘆了一口气,“还在使用畜力。皇上说的那个蒸汽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搞出来。”
黄尊素和杨嗣昌继续赶路,到了迁安马驛站,两人分手,杨嗣昌去了山海卫城,黄尊素转去了四十里外的秦皇岛港。
看完最新的辽东情报,黄尊素抬起头,对张良说。
“老奴死后,他的几位子侄没有把他埋在偽都瀋阳,而是埋在赫图阿拉,说明建奴上层对於他们自己的形势,並不乐观。”
张艮非常赞同:“真长先生说得没错。
根据情报来看,建奴上下心怀悲观和失落。”
“悲观和失落还不够,还没到绝望,我们还得加把劲。”黄尊素放下一叠文卷,“老奴死了一个多月,建奴新的偽汗还没推选出来,看来暗潮涌动,斗得很厉害。”
张艮说:“真长先生,我觉得应该给他们添把火。”
“这把火必须添,让建奴这几位贝勒爷即分胜负,也决生死。只是怎么添火,还得慎重。
如此微妙之际,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让黄台吉,或者其他人抓到机会,一举锁定胜局,我们的一番心血就白费了。”
张艮点头同意,“真长先生,你来了,那这把火怎么添加,你来决定。”
“在我决定之前,必须去见一见刘兴祚。”
张艮连连摇头:“不行,不能让先生犯险去辽东。”
“我去见刘兴祚,用不著去辽东。”
“先生,此时正值微妙之际,建奴內部你盯著我,我盯著你,互相盯著,眼晴都快盯出血来。
刘兴祚离开辽东,潜行来秦皇岛,很容易暴露身份。。。我们好不容易在建奴上层安插了这么重要一枚棋子。”
“知道,不可轻废。不用我去辽东,也不用他来关寧,有个地方可以让我与他见面,还不会让他被怀疑。”
还有这样的地方?
张良忍不住问:“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