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瀋阳?”卢象升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变调了。
“老奴不是不知廉耻地说什么迁都瀋阳,我们就衝进瀋阳城,杀人放火。
他带著八旗主力北上镇北堡,驰援科尔沁部。
但他留在瀋阳的八旗首领还有不少,还有那些汉奸们,我们见一个杀一个。
老奴不是把家眷全部迁到瀋阳吗?我们全给他杀了!
老奴在辽东杀了多少人的亲人和妻儿,这次,我们要叫他体会到,自已亲人和妻儿被杀是什么滋味!”
卢象升、黑云龙和虎大威激动得浑身颤抖。
曹文詔看了看眾人,神情凝重,缓缓地说:“不过此去凶险极大。
被捅到心口的老奴肯定会疯,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追杀我等。能不能活著渡过三岔河,回到关寧,谁也不知道。
所以此去自愿,绝不强求!”
黑云龙抢先说:“此事不去,还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吗?”
虎大威咬著牙说:“不让我去,老子跟他拼了!”
卢象升慨然道:“男儿要当死於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
半夜,到了会合地,孙应元带著黄得功和孙锐,领著五百骑兵,还有一千五百匹备马,在焦急地等待著。
曹文詔把夜袭瀋阳的计划告知接应队的眾人。
眾人情绪激动,跟虎大威一样,不让他去非要跟你拼了。
不过孙应元有个要求,派出一支送信队,连夜渡河,直奔山海关,向皇上稟明详情。
经过抽籤,一位千总被抽为送信官,气得直脚,眼泪水都出来。
他无可奈何地贴身藏好卢象升写好的稟文揭帖,记住了详情,带著一哨四十骑,还有四十匹备马,连夜渡河向西而去。
此时,辽阳特遣队行动队和接应队,都吃了食物,喝了水,也给马匹餵草和水,蓄势待发。
曹文詔右手一挥,这一千轻骑打出后金汉军辽阳某军的旗號,趁著夜色,在辽阳西北的黄泥注渡过浅浅的浑河,急匆匆向瀋阳城方向而去。
山海卫城,朱由校在行在御书房里,与孙承宗、喻安性、马世龙、袁崇焕、方震孺、熊廷弼和王化贞商议平辽战略部署事宜。
“打仗就要打个人多势眾!
朕已经叫制置司选两位机灵官员,打著礼部官员旗號,带著按照朕的意思草擬的詔书,坐船出使朝鲜。
这会可能应该到汉城西边的江华岛。”
出使朝鲜?
孙承宗七人面面相,猜测著皇上的意图,
朱由校继续说:“而今的朝鲜国主李棕,天启三年谋逆起事,废伯父,自立为主。得位不正,心中惶然。
如果能有我大明的正式册封詔书,相信李棕会心中大定,位置也会稳固。
朕派去的使者带有詔书,授李为权知朝鲜国事。只要他全力配合大明,在侧翼牵制建奴,平辽之时,朕就正式册封他为朝鲜国王。”
权知朝鲜国事?
皇上这是援太祖皇帝对朝鲜开国国王李成桂的例子,用大胡萝卜吊著李。
相信李棕肯定会馋这口胡萝下。
他得位不正,可是只要大明下詔,以助宗主国平辽除叛有功为由,正式册封他为朝鲜国王,那么朝鲜国內上下非议都会消散,他的国主宝座就会坐得十分稳当!
虽然朝鲜兵马贏弱,打建奴只是去送菜。
但是正如皇上所言,就算一张草纸也有它的作用。
它可以就近为东江镇和金州镇提供粮草以及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