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皇上为朝廷镇守南京,劳苦功高。我等在这里迎一迎,是理所当然的。”
“是啊,而且我俩还要与曹公公一起进京。”
“一起进京?”
“是啊,皇上召我们进京述职。”
曹化淳想了想,“既然如此,两位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妥当了。”
“那我们就结伴进京吧。”
“曹公公,你一路劳顿,不上岸休息休息?”
“咱家是劳碌命,休息不得。
皇上六百里加急詔咱家。可是南京杂事繁剧,交接耽误些时间,咱家心急如焚啊,恨不得马上飞回去京师。”
你当然急。
跟你不对付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暴毙,皇上急召你进京,十有八九是接掌司礼监。
换作谁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到京师。
这也是袁可立、毕自严乾巴巴地在这里等候迎接的原因。
不要骂什么阉党。
东林党当初就拉拢了陈矩,后来又是王安。
內廷里有人,能在司礼监说得上话,东林党才能“眾正盈朝”数载。
可是天启元年,王安被魏忠贤、王体乾联手坑陷。他一死,东林党在內廷再无盟友,迅速由盛转衰。
外臣是严禁结交內宦。
可哪位出镇地方的官员,不想结交一两位有台面的太监大璫?
今日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地结交即將执掌司礼监的大璫曹化淳,袁可立和毕自严肯定要把握机会。
“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就叨扰曹公了。”
“客气了。咱家这官船大得很,此去京师路途也不远。而且有两位大才结伴,咱家也少些寂寞。”
曹化淳说著话,突然眼睛一眯,指著远处的西门城楼问。
“两位,那城楼上掛著什么?”
“首级。”
“谁的首级?”
“天津盐商、长芦盐运司和盐法道官员的首级。半月前被魏公公八百里加急请了王命给斩了,现掛在城门示眾。”
曹化淳的神情复杂,盯著看了十几息,侧身左手向前一引,客气道:“两位先生,请!”
“曹公公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