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戒斋沐浴,诚心正意,跪奉先殿,谢罪祖宗。三日为期,负荆请罪。
朕继祖宗基业,负荷维艰,怵惕为惧,靡敢怠荒。。。
国丧叛逆,背弃厚恩,屠戮百姓,可谓丧心病狂。
不宣而战,诈降赚城,疆土尽失,当是奇耻大辱!
女真东虏,当为国贼!
朕誓与国贼不同戴天,自当励精图治、以血雪耻。
不灭女真,不屠逆族,不平辽地,朕何顏见二祖列宗?
。。。”
眾臣骇然。
皇上,你这是罪己詔,还是平辽檄文?
不过很多臣子听完这番慷慨激昂的话,心里冷冷一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皇上还年轻,太衝动了,凡事容易上头。
肯定是孙承宗这个老傢伙,从山海关回京,面圣时说了什么,结果把皇上挑拨得热血沸腾,然后咔咔地开朝会,当眾宣读名为罪己詔,实为平辽檄文的詔书。
没事,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过了这个劲。
然后一切照旧。
曲照唱,舞照跳,青楼勾栏继续逛!
天色发青,朝阳还没升起,但是皇极门前的广场已经亮到可以看清眾人的脸。
朱由校坐在宝座上,目光在下面大臣们的脸上一一扫过。
孙承宗等少数大臣神情激动。
部分朝官若有所思。
大部分朝官的脸上全是冷漠,仿佛那份罪己詔,就像是吹过的晨风,打个转,很快就消散不见。
预料之中的事!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群装睡的人。
站在这里的人,各个顶尖聪慧。
有的是从科试中搏杀出来;有的是勛贵世家,从小接受良好教育;少数出身微寒,那更是人尖中的人尖子,才能站在这里。
他们不知道辽事崩坏的后果吗?
知道!
从此大明北疆再无寧日,漠南的蒙古人,东北的女真人,两把尖刀抵在大明的心臟上,中间只隔著薄薄的一层九边防线。
然后大明朝廷需要不停地从各地搜刮钱粮,源源不断地往山海关、往宣大、往蓟州砸进去,原本不富裕的財政,雪山加霜。
在许多文武官员心里,这反倒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