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向邓嬤嬤点了点头,三人都静默著没有动,只听李卿珠的声音清晰传来,此刻她正在发著怒火:“望春楼怎么办事的!?今日险些就被母亲发现了,若我此时暴露了身份,之前一切都是前功尽弃!”
“姑娘,您彆气了。那边不是已经將人给甩开了吗?而且,您戴著面纱,夫人不一定就將您给认出来了。”
李卿珠:“那她为何还要跟著我离开望春楼?定是心里起了疑了!”
“还有,母亲心里是不是已经没有我了?她竟然带了那刘草儿也去那望春楼了,听说还要將最好的东西都任她挑选!”
“到底,那才是她的亲骨肉,我便是在她膝下十六年又如何?她如今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李卿珠呜咽的哭声传来,身边婢女嬤嬤都在劝她。
就在这时,又一道苍老嘶哑,甚至难辨雌雄的声音响起:“大姑娘,以我看,今日这件事,也並非全然都是坏处。”
李卿珠抽噎著:“你是何意?”
那人道:“你母亲心里既然起了疑,那咱们就將计就计!”
“之前,我原本想的是將你母亲引到青松观。到时,你再適时出现,上演一场母女离別,但你却失忆的戏码,只要撇开允王殿下,还不是你怎么说,便是怎么回事?”
“但今日,我却有了另一个法子!”
“你母亲既然心中已经生了疑,咱们就將计就计,用关於你之事的信將她引到城外。到时,我就绑了你,让她既能交出一笔钱来,还能將你顺道赎回去……”
李卿珠的哭声渐渐没了。
“可此事,对我名声……”
那人:“都这时候了,大姑娘还顾念这些?我可打听了消息得知,忠毅侯府这两日便要去李家下定了!只要此事一定,咱们就赶紧行动!”
李卿珠:“殿下那里,如今对我也是原来越没有耐心了。他府里那个小贱人,还是我之前的手帕交,她竟如此对我!哼!”
显然,她对此事,也是迫不及待了。
李卿落正要再听下去,隔壁突然一声惊叫:“啊——!你们、你们是谁?滚出去!”
李卿落和邓嬤嬤一个眼神对视,还来不及退后,墙壁已经重重一震!
邓嬤嬤只怕这堵墙垮了被隔壁的人衝过来,便赶紧又將机关合上,然而合拢的墙壁只剩一条缝时,李卿落却又猛地一手撑住:“等等!”
只听隔壁传来奴僕的呵斥声:“哪里来的匪徒?我们可是王爷家眷,尔等是不要命了吗?”
对方冷冷一笑:“王爷?正好,我们几个找的就是你们这些贵人!把她们绑起来!”
“呵呵,刚刚不还计划著要绑了自己,去骗人钱財吗?也不必费那功夫,今日我们几个不要命的,就先成全你们。”
然而就在这时,李卿珠原本留在楼道上候著的几个侍卫已然察觉到了不对,便都衝进了房间。
双方杀成一片。
李卿珠被护著趁机跑出房间,然而楼道上又涌出两个人来,嚇得李卿珠一声惊叫,转头跑到隔壁李卿落的雅房外用力敲门。
“开门,开门——请开门,外面有匪徒,请开门救我们一命吧——”
李卿落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突变。
她看向邓嬤嬤,將这堵墙彻底合上,然后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姑娘——!”邓嬤嬤惊呼,想要阻止李卿落。
李卿落顿了顿,还是伸手將门打开。
“外面发生了何事?”
她装作全然不知的样子,一脸茫然的看向眼前的李卿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