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宗教?
“看见永生者?观测记录?”布鲁诺·里奇自己似乎也被这个结论困扰著,他放下文件,抬眼看向马尔科,“马尔科你確定这玩意儿,真的是自由之子那帮狂热分子自己搞出来的东西吗?”
马尔科愣了一下,隨即肯定道:“文件是从尼科斯的加密电脑里恢復出来的,他本人是『自由之子”的核心成员,这点毫无疑问,物证链很清晰。”
布鲁诺·里奇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他们从其它地方获取的?”
这確实是一种可能,毕竟对方的电脑里,还收集了很多其它邪教有关的东西,这份记录,只是他眾多收藏品中的一份。
“但是。”马尔科指著文件上的文字,“这上面的文字本身,就是和邪教相关的,能看懂,甚至能书写这种文字的人,本身就极有可能与那个覆灭的教派有渊源,布鲁诺,会这种文字的人,据你所知,现在还有多少?你有什么思绪吗?会是谁写的?或者可能是从什么地方学到的?毕竟,当年核心成员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流散的也基本销声匿跡了。”
布鲁诺·里奇重新拿起文件,这次他不再看內容,而是非常仔细地审视著那些符號的笔画,结构,排列方式,甚至纸张的边缘和墨跡的老化程度。
儘管是列印件,但原稿的某些特徵被保留了下来。
他看得非常慢,非常专注。
“因为这套文字非常难学,非常难用。”一会,布鲁诺缓缓开口,“当年在內部,真正熟练掌握它,能用来流畅书写复杂內容的,除了创始人那个疯子,也就只有我和另外两三个负责核心教义编纂的高级执事,其他人顶多能认几个常用符號或者口號。
“这份文件上的符號书写很工整,但缺乏我们当年书写时那种带著狂热的信仰,它更像是一种—模仿,模仿的是创始人早期那种相对规整,尚未完全癲狂时的书写风格,而且,符號的组合虽然遵循了规则,但有点生硬,像是照著字典拼凑出来的句子,而不是自然流露。”
他放下文件,看向马尔科:“这么看,或许真的只是一次巧合?有人刚好知道了这种文字,觉得它难懂,知道的人少,保密性好,於是用来记录了一下这份研究心得?”
马尔科思考著,看起来確实是这样。
布鲁诺:“不过不管是谁写的,这肯定是一套,一套有目的,有步骤,有记录的研究体系,虽然核心方法没写全,但你看这些问答的深度和广度,涉及到的环境变量,媒介选择,观测稳定性-这绝不是一两个人灵光一闪能搞出来的东西,这背后肯定有一个组织,或者至少是一个长期投入的团队在运作。
“而且,他们声称已经成功观测並记录了所谓的永生者,如果这不是纯粹的妄想—那他们投入的资源,掌握的技术或者接触到的东西恐怕都非同小可,你那边—-真的一点关於这种势力的头绪都没有吗?”
马尔科眉头紧锁,仔细回忆著近期接触的所有情报和案件。
他缓缓摇头:“没有,至少在义大利境內,以及我们重点监控的欧洲其他极端组织名单里,没有任何一个组织符合这种描述,专注於研究『观测永生者”这种听起来就科幻的內容。
“自由之子追求的是末日净化,迎接新纪元,虽然也提超越时间,但更像是一种宗教狂热的表述,和这种技术流的研究报告完全是两码事。”
布鲁诺:“所以—暂时也只能这么认为了,一份用冷门邪教文字加密的,內容古怪的研究记录,碰巧被尼科斯收集到了,至於写它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暂时没有头绪。”“
马尔科也点了点头,將文件小心地收回物证袋里。
虽然文件內容离奇,指向一个未知的研究实体,但眼下缺乏更多线索,只能暂时存档。
至少,它证明了尼科斯或者“自由之子”可能接触过更危险或更神秘的东西,这本身就是一个值得警惕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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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间的沉默持续了片刻,
“最近怎么样?布鲁诺。”马尔科打破了沉默,语气隨意了些,“这里还习惯吗?”
“比在监狱里强,比当年装神弄鬼忽悠人踏实多了,老板人不错,话少,不打听。”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你呢?看你这脸色,最近没少折腾吧?”
马尔科重重地嘆了口气,揉了揉紧锁的眉头:“何止是忙,简直是焦头烂额,特別是这几个月,感觉整个欧洲,不,是全球,各种稀奇古怪的组织,团体,协会不断冒出来。
“有研究古代外星文明的,有宣扬集体意识进化的虽然很多还够不上严格定义的『邪教”,甚至算不上宗教,但影响力不容小,他们利用网络,渗透性极强,吸纳成员,募集资金,
製造舆论-搞得我们疲於奔命,需要评估,监控,介入的案子数量激增,很多行为游走在法律边缘,处理起来非常棘手。”
布鲁诺静静地听著,作为曾经的业內人士,他太了解了。
他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是因为“歷史真相”吗?”
马尔科点头:“嗯,很大一部分就是这个原因。”
布鲁诺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歷史真相”动摇了很多人对“歷史”和『现实”的固有认知,当人们发现教科书可能都是谎言,发现脚下世界的根基並非想像中那么稳固时—迷茫,恐惧,寻求解释和归属感的衝动就会空前强烈,这正是各种歪理邪说,神秘主义团体滋生的最佳温床。”
马尔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更麻烦的是,这些新兴的组织,很多披著非常现代甚至科学的外衣,什么量子意识,多维空间用一堆听起来高大上的术语包装他们的核心教义,吸引那些受过一定教育但又对现状不满,渴望精神寄託的人,他们不像老派邪教那样搞血祭或集体自杀那么极端显眼,但渗透性和潜在危害可能更大。”
说到这里,马尔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桌上那个装著观测记录的物证袋上。
“和这倒是有些相似。”
布鲁诺想了想:“或许就是呢?”
马尔科皱了下眉,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