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后者,那么她后来的所作所为都可以用逻辑解释了。
因为根本不喜欢,所以才可以走得毫不留情。
他心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结果就是进了屋门后,棘梨还在担心他要怎么算账,没想到他自顾自去倒了水喝完后,就进了卧室。
棘梨傻眼了,心里那点隐秘的期待全没了。
荆淙这个人,真是绝了,又是这样,冷暴力真的太讨厌了。
之前明明答应过她的,这才维持多久,又故态复萌了!
棘梨把气都撒到了小猫身上,狠狠按住亲了亲,小猫本来不怎么掉毛的,但也糊了她一脸猫毛,呸呸呸了一会儿,才去洗澡。
算了,今天是他生日,她就给他一个面子吧,再去哄哄他。
换好早就买好的睡衣,她没穿鞋,蹑手蹑脚溜了进去,幸好他今天没发疯把门也锁了。
荆淙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直到棘梨跳上他的床和他面对这么,他才从杂乱无章的思绪里挣扎出来,有些手足无措,第一反应就是去擦眼角的泪水。
棘梨沉默片刻,她只以为他是一个人生闷气故意不理她,没想到他躲在这里一个人偷偷哭鼻子。
她心中的火气一下子被这两滴泪水浇灭了,两只胳膊很自然去搂他的腰,整个人要往他怀里钻,“我故意这么说拆散他们的,我和左心远才没有什么关系呢。”
她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盯着他的眼睛。
她一直觉得,他的眼睛生的很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轻微近视,看什么都有种朦胧的深情感。
现在因为哭泣,眼尾正泛着红,棘梨更喜欢了,觉得很像一只漂亮的蝴蝶标本,小心翼翼伸手去摸。
他只象征性地躲了一下。
棘梨为色所迷,心都要化了,“你这么搞得,好像我怎么欺负你了一样。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听着很套路化,但实际上,棘梨的确是这么想的。
虽然荆淙哭起来很好看她很喜欢没错,但是她还是不希望他哭。
良久之后,荆淙终于才开了尊口,态度十分严肃,“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跟我实话实说。”
棘梨忙点头:“你问吧。”
她答应得爽快,荆淙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他叹口气,看着她的眼睛觉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移开目光,去看窗帘布料的纹样。
“你要说实话,一定要说实话。棘梨,你……你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只是太寂寞了,所以才想有个人在一起呢?”
刚才这段时间,他已经想明白,如果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那种情况,还是长痛不如短痛,他可以给她一笔钱,给她安排后后面的生活,只要她老老实实跟她坦白,他也可以原谅她。
毕竟,她在青家的处境实在算不上好,病急乱投医想要找个依靠,也不是不可以原谅的事情。
棘梨震惊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胸口放,又不可思议又委屈,“你居然还怀疑我不喜欢你,我的心就在这里,你自己摸摸,这里装的明明都是你!”
既然是生日礼物,她这条睡裙实在是布料清凉,虽然看着该盖着的地方都盖住了,但只要将胸前的那根带子轻轻一扯,裙子就会像是鲜花一样从枝头坠落。
荆淙只是垂眸看她,并无多余的动作。
隔着一层布料,手下的确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眼前女孩儿仰着脸,望着他的时候目光有几分痴迷,好像真是爱惨了他。
这场无声的对峙中,结果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他认命一般低下头去寻她柔软的唇瓣,就和以前无数次那样。
她好像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命运,总是以捉弄他当做乐趣,有时候打一巴掌,又有时候给一个甜枣。
棘梨美滋滋地享受了这个温柔绵长的吻,松口后又再次解释道:“我的眼光才不会这么差呢,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怎么可能再看上左心远那种货色啊。”
她乐此不疲去摸他的眼尾,亵玩似的捏他的耳朵,笑得十分开怀,说得也十分真诚。
“我最喜欢你了,就算你变心了我也不会变心的。当然你要是敢变心你就死定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荆淙默默听着她放狠话,心里自嘲,他才是那个死过一次的人,他才是那个鬼才对。
今晚,他又一次给了她机会,是她自己放弃。
那么从此以后,他会像她所说的那样,做鬼也要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