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希望,他和棘梨能长长久久永远在一起。
当然,前提是没有讨厌的荆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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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徐姜的想法还真有些偏颇,比起和棘梨的寥寥几面,徐姜和荆淙其实更相熟,世交又年龄相仿,见面的机会也多。
荆淙疏远他的原因却也是这一条,今生他不再将自己封闭在狭小房间不问世事,通过得到的消息很轻易就可以猜测出,前世自家的破产恐怕也少不了伍灵竹荆淙这母子俩的手笔。
他和白蔻本来就不对付,就算后来有几分可怜他,也只不过是看在棘梨的面子上不再和他计较,可从来没打算原谅他和他真的和和睦睦家人。
但徐姜不一样,那么多年交情,一声不吭就搞垮了自己家,荆淙心里很难没有怨言。
可那是前世的事情,今生还虚无缥缈并无发生,他也不能拿着前世的事来发难,但心底的疙瘩却一直留着,怎么也消不下去。
等他们两人走后,棘梨也挺好奇,捏了个草莓喂他,“你和徐姜怎么啦?好像很生疏似的。”
荆淙将草莓咽下才开口:“没什么。”
棘梨又问:“该不会是你还在为我和他小时候开的玩笑生气吧?哇塞你这个人可真是非常小气了。”
荆淙去揪她的耳朵:“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是了?”
棘梨一边躲一边哼哼:“你本来就是啊,哪里还用得着我觉得啊?”
荆淙没有如往常一样和她打闹,反而是很认真说:“我才没有,前世我家破产,可不光是你哥的功劳,想想徐姜也逃脱不开,这样的话我疏远他不是应该的吗?”
棘梨点头道:“好吧,的确是很应该。”
她犹豫片刻又和他说:“其实,在我偷听到我爸妈死亡真相后,我哥哥提过,让我出国躲一躲,但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荆淙愣住,她又凑过去,趴在他胸膛上,眼巴巴看着他的脸,“我是不是表现得很好,有没有什么奖励?”
荆淙终于反应过来,用力捏她脸颊上的软肉,在棘梨连连呼痛好几声后也没有放手,“你还好意思要奖励,你一声不吭就走掉抛弃我的事情,我还没有好好和你算这笔账。”
等他放了手,棘梨立刻捂住自己的脸:“没有奖励就没有呗,你动手干什么?很痛的啊!讨厌死你了!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
荆淙好笑道:“我又没说没有,你过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奖励?”
棘梨这才半信半疑凑过去:“真的?”
荆淙:“真的。”
棘梨明明刚才还在呼天抢地,好像荆淙不是掐了她的脸而是打断了她的腿,现在却立刻换上了笑脸,甜甜蜜蜜搂着他的肩膀,“你会这么好?”
荆淙:“我不一直都对你很好?”
棘梨心想也是,趴在他肩膀上,拧着眉毛,很认真思考起来,她到底要什么奖励,绝不能太容易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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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顺慈的梦越来越频繁,几乎是一闭眼就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女儿。
和万新雨的恐惧不同,她恨不得这个梦一直不要醒来。
偶尔梦里也会有棘梨的影子,小女孩在上小学的年纪,笑得很晴天,用手捏了葡萄送到她嘴边,眼睛完成了月牙,黑头发编成两个精巧的辫子,“外婆你吃。”
青菩月就在一旁柔柔地笑。
可容顺慈刚低下头,还没碰到小孩子短短的手里那颗圆润的紫葡萄,梦就猝不及防地醒了。
睁开眼来,房间内一片黑暗,除了她并没有别的活人气息,温度很是适宜,她却感觉到说不上来的寒冷。
幽幽叹口气,闭上双眼想重新入睡时,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她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乐嘉的冬日风总是很猖狂,外头传来呼呼的风声,像是有怪兽在旁边叫嚣。
梦里的温暖和现实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双手紧紧握着胸前的被子,像是想从外物得到片刻心安。
菩月早就死了,她没见过棘梨小时候的样子,梦里的场景只不过是她幻想出来的,棘梨也从不会对她这样笑,喊她外婆的时候也是又冷又硬,一听就很不情愿。
静静地听了一会儿风声,她才想起来终于是缺了什么。
夜色已深,她没有喊人,摸索着开了床头灯,坐起身来自己将香薰蜡烛点上。
不知为什么,这种味道总让她想起女儿。
虽然她心里明知道,菩月并不像是梅花,如果硬要拿一种花来比喻,前期像是娇艳却带刺的玫瑰,在遇到那个穷小子之后,更像是花园里不注意就会冒出来的牵牛花,粉的紫的,不高贵也不夺目,有一种自顾自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