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明星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荆淙她的现在进行时吗?
挂掉电话里,白蔻落寞得厉害,长久地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这是他的私人手机,只在家里使用,绝对不会带出去,所以,无论是锁屏还是什么壁纸都大胆地设置成了棘梨的照片,不用担心被外人看到。
照片上的棘梨笑得灿烂,他心里却不知从何处生出来一股没由来的委屈。
明明她们俩才是亲人,她们有血缘关系,她从出生时就认识她,不过几年没见,她就有了新欢,要将他这个哥哥抛弃……
墙上挂着的老式机械表走动时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时间在此成为具象化。
对于青家人的恨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如果没有青家人,他会有完美的家庭优秀的学历,他和棘梨不会分开这几年,他不会失去妹妹,棘梨也不会认识荆淙那个假模假样的伪君子,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现在呢?他成了棘梨的过去式。
青佼死得真好,他真是活该。
一切计划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有了伍灵竹这个盟友,一切都变得越发轻松起来。
如果姓青的都去死就好了。
姓青的什么时候才能死呢?
脑海中青玫的身影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这个单纯到了愚蠢地步的女人,从刚一遇见就是个错误。
她的确天真善良,是个很好的女孩,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他说不定真的很为她而心动。
可那两件事已经发生了,皮肤上的伤疤可以通过做手术去除掉,但心里的伤疤永远都在那里,时不时地就会隐隐作痛。
作为那些人的孙女、女儿、妹妹,她又怎么可能无辜得起来呢?
收拾好心情时已经是深夜,白蔻深吸口气,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他知道的,棒打鸳鸯只会让鸳鸯要死要活,他绝不能这么做。
喜欢的男人可以有很多个,但哥哥只能有一个,白蔻点燃一支烟,头顶的灯光明亮得有些刺眼,烟头的火光只一点儿,在这明室内很不起眼。
这是伍灵竹的山间别墅,窗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晚极浓,像是要吞噬掉一切东西的模样。
他站在床边,听山间秋风的瑟瑟声,摇摇欲坠的树叶被吹得哗啦啦作响,他能想象出它们不甘飘落的姿态,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
他面前的就是深渊,只隔着一层窗户。
人的想法总是这样复杂而奇妙,他一方面想棘梨清清白白平平安安,可当他看到她真的有了伴侣后,心中又不由泛起浓重的恶意。
这是为什么?
他只能安慰自己,是荆淙的问题,这个人与青家关系匪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荆淙绝非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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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佼的死讯传出,青玫的婚事总算得到了延缓,可她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二哥诚然有很多缺点,霸道,自大,任性,蛮横,但他对她时候真的很好的。
人都是会死的,但青玫怎么也没想到,青佼会死得那么突然。
因为他这不光彩的死法,青家的名声也差起来,最近生意场上也不是很顺利,青家的每个人头顶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
青康时是个威严的中年男人,一张方正的国字脸剑眉星目,就算已经将近六十还是满头黑发,能窥见年轻时的风姿。
他重重地将杯子放到桌子上,语气很不好,“辛夷家是什么意思?我们家不过是出了一点小问题,这就想要退婚了吗?”
青谨揉了揉眉头,他新做了爸爸,小女儿才刚几个月,正是折磨人的时候,全交给保姆他又不放心,昨晚一会儿睡一会儿醒,真正睡眠的时间只有四五个小时,现在正头疼得厉害。
他叹口气,因为困倦,平日里冷厉的眉眼柔和几分,“退婚就退婚吧,正好玫玫也不喜欢他,我们家还不至于到卖女求荣的地步。”
青玫眼睛一亮,随即察觉到父亲的目光往自己这边看来,她慌忙低下头去。
这话也就是青谨说的,要是其他人说的,青康时一定要大发雷霆,哪怕是二儿子青佼也不行,更别说是青玫了。
青康时冷笑一声,重重叹一口气,“这可是你爷爷还在时定下来的婚事,要是就这么算了,等我下去,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