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驰好笑,留了两个蘑菇肉馅的包子给他吃着玩。
早饭不久,水笙把小灶上煮好的药也喝了。
赵弛正在外头搭雨棚,他把碗放好,扶着左腿跟出去。
因为力气不大,只能做点递绳子的活。
赵弛本来想让他休息,低头一看,少年举着两条胳膊,乖乖捧绳。
话到嘴边,咽回肚子,由着水笙跟在脚边了。
水笙丝毫不让自己闲着,雨棚搭好后,跑到井口,拿起晾在木架的抹布。
每日开摊,赵驰会把桌子擦拭干净,他有样学样,扶着桌角仔细擦拭。
赵弛看见也没阻拦,给他折腾去了,省得又往自己脚后跟守着。
擦完桌子,水笙左右瞧瞧,面摊就那么点大,能收拾的地方不多。
灶台前,赵弛正在捏包子,水笙慢慢靠近,往灶底下凑,烟灰碰到润圆鼻尖也毫无知觉,打算继续守,琢磨着能不能帮忙看火。
赵弛虽在捏包子,余光却一直捕捉水笙的举动。见此情形,颇有些哭笑不得。
又不能像赶猫一样把人赶走,便放缓了语调:“外头寒,进屋坐吧。”
又道:“若需要搭把手,会叫你过来的。”
水笙“噢”地一声,有些纠结,最后只得答应,一瘸一拐地回了屋。
赵弛:“鼻子擦一擦。”
水笙照做,指尖从鼻头摸到一丝烟灰,脸颊腾地泛起红云。
他脸上还有未消的藓痕,鼻尖又黑了一块,真成花猫脸了。
也就赵驰心地好,不会笑话他。
他回到屋内呆呆坐着,仔细将被褥又叠了一遍,摆齐桌椅。
忽然想起什么,小心取出大夫开的药膏,揭开盖子,好奇地嗅了嗅。
药膏清凉,水笙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赵弛在外头问:“冷着了?”
水笙晃晃脑袋,又喊:“没、没有凉到。”
买馒头的村民好奇,毕竟赵弛孤身一人,大家都习惯了。
如今,屋内居然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
“赵哥,里头是什么人啊?”
大伙可没听过赵弛还有亲戚,屋内的声音年轻清亮,莫非是娶回来的夫郎?
赵弛:“他是水笙。”
村民“哦”一声,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这年头女人少,男人也能娶男的做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