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
他到底在干嘛。
“告辞。”
说罢,寒池从烟波手里抱过了阿饶,径自向前游去。
老神官一时反应不过来,还干瞪眼愣在原地。烟波亦搞不清他在发哪门子神经,只得骂骂咧咧的发力追上他。
二人在幽海里行了许久,终于豁然开朗。
绿筝手搭凉棚做泥塑状已经很久了,虽然他不明白到底要迎什么客人。他侍候他家三太子玩异兽玩的好好的,就被敲了头赶出来站殿门口接客。
当他看到寒池远远立在宫外的身影,不由得再在心中感慨一遍,他家太子真是英明神武神机妙算。
连忙扬笑脸迎上去:“上神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我家三太子说早知您要来,必定提前备好飞鱼车,怎能让您就这么来了呢!”
他看到寒池身后站了一个美貌神女,迟疑道:“这位是……”
“不是孩子的娘。”
他抛下这句话,已先行一步,叫烟波来不及发作。
跟着绿筝越往宫内走,眼前越是金灿夺目,目光可即之处,皆为七彩珊瑚珍珠装饰而成的高大楼阁,流光飞转,将前路照的宛如陆上白昼。
好不容易进了夔元的内殿,夔元见烟波抱着孩子,刚想调笑两句,便被孩子的面色吓了一跳,神色一正,快步下榻迎上来探探阿饶的气息,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这娃谁家的,不太妙啊。”
“解行上仙的孩子,叫阿饶。”
“解行……”夔元苦思冥想许久,终于从混沌的脑子里揪出个大概印象:“就是那个冷冰冰的木头脸啊!”
“如果不把他家儿子救醒,你我都要被他冻成木头脸。”
“听听,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夔元痛心疾首。
寒池小心的将孩子放在榻上:
“他误入我林中破了结界,自己也被外泄的邪煞所伤,我虽净化了一次,但终究气息入体,只得借你的万年净水彻底清洗,才可安心。”
烟波心生触动,他为何要替自己瞒下?
“你是说……你的封印结界破了?这古战场的废土非同小可,若你都管不住那战土煞气,岂止九重天遭殃,连我四海和人间也要受害。”夔元脸色大变。
寒池淡淡道:“已经没事了,只是跑了丝邪气出来,附在小孩子身上吸他精血,幸好它被花林净化多年,邪性已今非昔比。”
夔元心有余悸的点点头:“是啊,不然这娃娃哪有命在。”
烟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夔元接过阿饶去用了净水,彻底拔除了阿饶身上的邪秽,只是他还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见已无大碍,寒池便起身告辞。
一切处理完毕,夔元终于有心接着开方才没开完的玩笑。
他冲烟波抛了个媚眼:“怎么样,那菱花镜用的还顺手吧?上神要我给你做个适合你的称手法器,我都做烦了什么剑啊刀啊,多没劲!专门给你做了个镜子,我敢保证,这武器绝对是九重天头一份!”
“我家的姐妹说这个有趣,才给我画了这样式,你们女儿家爱俏,平日拿在手上照着玩也够好看。”
夔元被寒池交待了这任务后不敢怠慢,下了好一番苦功才做好这菱花镜,现下见两位正主来了,那真是不卖弄都说不过去。
他挑的时机太好,这头夔元在自顾自吹着,丝毫没注意那头二人脸色冷的要结出冰来。
无人并不答话,反而又给夔元说话的机会,他呼的拍上寒池肩头邀功,眉飞色舞道:
“还是小神女的面子大,我怎么请你都请不动,头一回不请自到就是为了神女!还在我耳边千叮咛万嘱咐她身弱,怕被人欺负了去,一定要我做件可以自保的东西,瞧瞧这心疼的!”
“正巧这次你二人都来了,就在我家多住几日再走如何?”
寒池只听得脸上又青又红,在两种脸色间来回变换,不知道该先抽自己一耳光还是先赏夔元一耳光来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