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目送路知。
原放跟他妈妈关系并不好。
她这儿子明明最怕这种事,竟然愿意主动掺和进去。
路知个很高,后脑勺漆黑,步子极快:“原放。”
路知走后,一直没动的原放,他看过去。
路知就走了两步就有些气喘,他歇了下才道:“我们一起写作业吧。”他其实话很少,也不爱跟人打招呼,但他知道原放这会很难受,“……阿姨好。”
沈妙声儿有些低:“你好。”
……
三人进去。
老人的腿脚不方便,路知和原放都在二楼住。
路知已经很久没来原放的房间了,他看到了那破破烂烂的鼠标壳和他们一起读过的书。
沈妙没跟着上来。
这会儿房间就他们俩。
刚脑子一热的路知过来了,过来后又有些沉默。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就这么不冷不淡的相处下去沈妙估计会崩溃,握手言和就当以前的事没发生过原放肯定难受。
路知看向原放,好半天:“写作业吗?”
跟路知对了好一会眼的原放都笑了:“你就这么安慰我的?”
路知实在不善言辞:“我帮你写作业?”
原放把书包丢沙发上:“你真的没别的话可以安慰我了吗?”
路知绞尽脑汁,然后冒出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p老板是我。”
“……”刚把卷掏出来的原放,他手臂很长,手指也是,他一错不错地看着路知,“你再说一遍?”
路知莫名有点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尴尬:“我是p老板。”
灯是冷白的,房间上的海报已经有点褪色,原放深吸一口气,目光忽然有些灼热:“真不能亲?”
路知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拐这上面了。
原放望着路知薄薄的眼皮,冷白的小臂:“我梦到过你。”
“……很多次。”
路知的瞳仁稍微有些放大。
不比原放,他其实才情窦初开。
他这会感觉有点炸裂。
原放摩挲了下笔:“你的梦里都是谁?”
“……”路知感觉脊梁冒火,“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不是突然,我想很久了。”原放耷拉了下眼皮,“所以有梦到我吗?”
路知虽然身体不好,但也是有本能反应的。
春梦了无痕。
大多他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几次:“没脸,或者我看不到。”
原放又问:“那你梦的男的女的?”
“……”路知被问住了,他回忆他那些“了无痕”……或许也不是真的“了无痕”,在那些难以启齿的梦里,他梦里对象的女性特征似乎不太明显。
也许用一马平川来形容合适些。
——所以到底是看不到脸还是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