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深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睁开眼,眼神在空中定了定,目光向下十公分才看见了来人的身影。
顿时大吃一惊。
闫世旗比他想的要矮。
谢云深的目光在闫世旗头顶划了一条虚线,延伸到墙边。
叮叮叮!不到六块瓷砖的高度。
墙上的瓷砖尺寸是30厘米。
这么说,闫世旗居然不到180!最多176。
“175。”站在暗影中的人率先开口。
谢云深后知后觉:“……哦。”
难道他表现得很明显吗?
“臭小子,你的眼睛在比什么?”爷爷恨铁不成钢地打了他一下。
谢云深预见性地挡住他这一击。
“没关系,医生说脑震荡,记忆有点儿错乱是正常的。”闫世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当他将整个背部倚在椅背上时,黄昏的光影流进房间,切过他的鼻梁,额头和骨相显得十分气派。
原书中流光了鲜血,孤零零死在办公室的男人,现在就坐在自己面前。
这种现实感官带来的冲击,是冰冷的文字无法替代的。
对于谢云深探究的目光,闫世旗并不觉得妨碍,十分从容地回应他的视线:“多亏了你,否则躺在医院的就是我了。”
谢云深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旁边的谢老头差点没惊掉下巴。
谢云深觉得很神奇。
虽然和他所想象的不太一样,但是谁又能说这不是书里的那位闫家家主?
这线条典雅的正派的脸庞,坚毅的目光,那双紧闭着死守秘密的嘴唇。
谢云深心中不禁啧啧称赞,果然是传说中爹地级的人物啊……
“除了身高之外……”
“啪!啪!”爷爷恨铁不成钢地把他的双手拍开了。
“闫先生!护士说他脑子撞坏了。”
“我知道。”闫世旗抬手示意。
最低弧度的微笑,代表着被冒犯的警告。
谢云深心里一噔。
这时候,那个寸头男人进来,在闫世旗旁边说话。
闫世旗左手搁在膝上:“不用说了,直接把人带进来吧。”
几个男人押着那个脱得只剩内裤的凶手,从医院走廊直接进了病房。
这样明目张胆,让谢云深叹为观止。
咚!地一声,那凶手被押着跪在地上,身上虽然没有严刑拷打的痕迹,但脸色蜡白。
寸头男从他手臂上缴获那暗杀的武器,说枪也不像枪,只有一条细枪管,以及连接着手指一个类似扳机的开关。
闫世旗接过东西,道:“这东西倒是很别致。”
那人把眼一闭,做出慷慨赴义的模样:“我对不起您,您爱杀就杀吧。”
寸头男人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牙齿混着血掉出来:“谁让你来的?”
那男人依旧无动于衷,寸头男就拿出一种铁箍套,套在凶手的食指和中指上。
谢云深知道,这是掰断手指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