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意识消失前,模糊视野里捕捉到江以桓唇角那抹一闪即逝的得逞的笑意,时绥不禁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早就在那只坏心眼的狼的算计之中。他就是笃定了自己会心软,才会从用手帮忙,得寸进尺地变成用腿,一步步试探他的底线。
房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江以桓端着早餐走了进来,看见坐在床上的时绥,温声问:“醒了?”
鉴于他昨晚的恶劣行径,时绥决定今天一整天都不要搭理他。
他扭开脸,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带着脾气的“哼”。
江以桓在床边坐下,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饿不饿,吃点早饭?”
时绥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但他仍梗着脖子,下巴昂得高高的,一副绝不屈服的模样。
江以桓心里觉得他可爱得要命,面上却不显,只是默默地拿起一个白煮蛋,仔细地剥起壳来。
剥好后,他将光滑的鸡蛋递到时绥嘴边:“给。”
时绥眼睛看向别处,嘴巴却张开了一条缝。江以桓眼底笑意更深,将鸡蛋分成两小半,一半一半地喂进他嘴里,服务的特别到位。
除了鸡蛋,还有一小份清淡的汤面和一杯酸奶。
时绥把面吃完了,酸奶却原封不动。
江以桓问:“怎么不喝酸奶,吃不下了?”
时绥干巴巴地回答:“……我现在见不得这种纯白色的粘稠液体。”
说完,还带着点小怨念地瞥了江以桓一眼。
江以桓忍俊不禁,不由得想起时绥昨晚的哼唧。
做那些事的时候时绥嗓音有些低哑,介于少年到青年之间,秀气悦耳,明明没做到底,却比做到底发出的动静还让人血脉偾张。
江以桓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上时绥的大腿:“还疼吗?”
“你还好意思问!”时绥立刻控诉,“都快磨破皮了,能不疼吗,我昨天让你停你为什么装听不见?”
“抱歉。”江以桓认错很快,只是那语气听起来毫无悔意,坦然的仿佛下次还敢,“太舒服了,有些停不下来。”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管药膏:“我帮你上点药。”
时绥连忙按住他的手,脸又红了:“别,我自己来。”
“都摸过不知道多少遍了,还怕被看?”江以桓低声打趣。
“你别管我!”时绥哼哼唧唧地反驳,一把夺过药膏,扯过被子蒙过头顶,整个人缩进被窝里,准备自力更生。
江以桓在外面听着被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嘶嘶”抽气声,他果断上前,将被子掀开一条缝:“里面黑,你看不清楚,这是我弄出来的,让我来。”
他语气温柔带有一丝心疼,时绥犹豫了一下,见江以桓眼神专注严肃,确实没有任何狎昵的意思,加上自己操作实在不便,那片皮肤又确实又红又痛,便半推半就地默许了。
江以桓的动作很轻,冰凉的药膏舒缓了部分火辣感。
安静的卧室里,一时间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可涂着涂着,时绥忽然听到江以桓嘀咕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时绥警觉地瞪过去,“你刚才是不是说我不耐……什么?”
“没什么。”江以桓语气轻巧地带过,“说你可爱。”
“骗人,你分明就再说我不耐……那什么。”
可奇怪的是,时绥明知道江以桓在骗人,但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睛,又莫名其妙地发不起火来。
或许真像江以桓认为的那样,他太容易心软了……
“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嗯,绥绥真大度。”江以桓拉起他指尖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