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很懂谈恋爱,知道该怎么对对象好。”他撑着黑色的长柄伞,立在淅沥的雨中,面无表情地睨向周斯扬,“过来,我们交流一下。”
周斯扬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想拒绝,可江以桓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江以桓视线沉沉压过来,周斯扬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他顶着巨大压力,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跟着江以桓往旁边走了几步。
时绥远远望着两人站在雨幕边缘低声交谈着什么。
这么一对比,虽然两人据说高中时都是校草级别,但差距立刻就显现了出来。
江以桓明显更高大挺拔,肩宽腿长,仅仅是站在那里,那股沉稳又极具压迫感的气场就将周斯扬衬得如同青涩的毛头小子。
没过一会儿,周斯扬就脸色发白地连连点头,然后几乎是屁滚尿流地转身就跑,连伞都忘了撑,狼狈地冲进了雨里。
江以桓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回时绥身边。
“你和他说了什么?”时绥好奇地问,“我看他被吓得路都走不直了。”
“没什么。”江以桓将时绥揽入伞下,大半伞面倾向他,“只是和热心肠的学弟交流了一下做人的规范。以后你少和他来往。”
“……你该不会威胁他了吧?”时绥有点怀疑。
“怎么会。”江以桓垂下眼看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虽然这么说,但他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带着点危险的意味。
对江以桓而言,周斯扬这种程度的对手根本不够看,威胁都算不上,顶多算是“友善”的提醒。
虽然轻松解决了潜在隐患,但江以桓心里那点不愉快并未完全散去。他的绥绥怎么就这么招人?即便这根本就不能怪时绥。
时绥跟着他的步伐走在伞下,想了想还是给孟灿发了条消息:「江以桓来接我了,你不用下来啦~」
发完消息,他才想起问:“你怎么还是来了,我不是说孟灿会来接吗?”
江以桓没说话,只是揽着他肩膀的手微微收紧了些,伞更加倾斜地罩住他。他心里想的是,就算白跑一趟也没关系,他只是想第一时间确认时绥不会被雨淋到。
走了一会儿,时绥后知后觉地发现方向不对:“哎?这好像是往校外走的,我们去哪啊?”
“回公寓,我做饭给你吃。”
“啊?可是我今天作业很多……明天还有早课呢。”时绥小声抗议。
“去公寓写,明天一早我开车送你回来,保证不迟到。”
时绥悄悄瞄了他一眼,见江以桓目视前方,侧脸线条显得有些冷硬。
隐隐感觉到男朋友心情似乎不太好,大概是刚才周斯扬那些话全被他听了去,醋坛子打翻了。
想到刚才那幕,时绥有点心虚,也不敢再多吭声,只好乖乖地被他揽着,一步步走向校外的停车。
雨丝敲打着伞面,发出细碎的声响,伞下的世界却异常安静,只有彼此贴近的体温和江以桓身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低气压。
直到抵达公寓楼下,江以桓收伞,两人搭乘电梯上楼,时绥才打破沉寂地问:“……你吃醋了吗?”
前方传来意味不明的一声轻笑,江以桓输入密码,密码门应声而开:“你说呢?”
时绥不自觉后退一步。
江以桓挑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