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底也晚了。
何皎要真是有那个心思,现在该做都不该做的估计也已经做完了,那男的差点儿说不定床单都滚好几轮了,他看谈哥来抓奸是假,带着枪想把这对奸夫淫夫崩死是真。
不过……
谈瀛真能舍得弄死何皎么?
“总卡能不能刷?”林安道:“拿总卡出来试试,解码器叫人带过来,把门破开,谈总有急事要办,快点的!”
谈瀛的脸色越来越冷,阴沉得仿佛暴雨来临前厚重的乌云,他牙关紧咬,薄唇几乎绷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慢慢摸向腰后的黑色金属配枪,紧紧握住,骨头的碎裂声骤然响起。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酒店门暴力破开,窗帘随之被白皎用力拉扯下来,头顶的栏杆直直地砸到了芬尼安那颗蠢货脑袋,青年浑身凌乱被金发男人拥在怀中,上衣已经脱去小半,露出了苍白到有些骇人的肩膀。
芬尼安被他戏弄得怒气升腾,几乎已经失去理智,他被攥着手腕压在窗台上,男人的膝盖挤进他大腿间,这副形容像是情侣一起玩疯了,何皎微微仰着头,与谈瀛阴沉的双眸隔空对上。
“谈……”
“啊——!!”芬尼安的头发被用力扯住,来人力量磅礴,只用一只手几乎就能把他的头皮撕裂,芬尼安双目充血,被狠狠甩在地板上:“你是誰?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爸爸是……”
芬尼安忽然瞳孔骤缩。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穿着长风衣的男人凌厉双眸下是席卷而来的风暴,他的手指压着扳机,似乎下一秒就能果断扣下去,送他吃一顿脑浆开花。
“……”
“谈哥!”林安冲上前来捂住枪口,朝着门口的保镖示意,他对谈瀛低声道:“谈哥,公共场合,冷静。”
打也不能在这里打死。
谈瀛静静地看着地上因恐惧而身躯发抖的混血男人,下意识嫌恶鄙夷,片刻后情绪却又化作刺骨悲痛,他的目光扫过芬尼安出色的容貌,眼底泛起一抹猩红,连喉咙都哑了:“拖出去,打断腿,他爹是谁给他邮回去!”
林安点头应了,吩咐保镖把瘫在地上的芬尼安绑出去,想要转身再回来的时候,谈瀛用力按住他的肩膀不许他回头看,男人低声说:“……你也出去。”
酒店房间那只剩下新仇旧爱的两人,谈瀛踏过一地狼藉,握着枪慢慢走近何皎,青年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已经整理好衣服,死一样的沉寂中,白皎选择先开口:“谈总,好久不见。”
别来无恙啊?
主角气都要气有恙了。
谈瀛盯着青年那双迅速恢复冷淡的双眸,片刻后嗤笑一声无不嘲讽:“何工,这么狼狈吗?那种货色你也看得上,眼瞎了?”
白皎垂眸避开了谈瀛的视线,他轻轻拢着衣裳沉默,青年的面色苍白到了一种称为病态的地步,双眸下微微泛青,憔悴模样反倒为本就绝佳的容貌锦上添花,他吐出一口气低笑:“没办法。”
谈瀛:“最近行情这么差?”
青年闻言似乎微怔一瞬,小蛇一样的瞳孔似乎被践踏碎裂,他依旧垂眸冷漠淡然,攥着衣裳的指尖却在微微发抖,这种隐秘的伤痛传过来,谈瀛的心脏被割开了一道血口。
有疼惜的情绪溢出。
作什么精?何苦呢?
谈瀛缓慢靠近,目光扫过青年干干净净并无暧昧痕迹的脖颈,最近何皎的研究所出了点儿问题,资金亏空了很大一块,偏偏他们在冷战,何皎死不服输,谈瀛自然也不是什么上赶着的好人。
何皎确实是忙坏了。
可就算忙坏了,却还有心思带着新找的男人来开房,一个蠢货富二代就能叫他献身,把自己给出去……谈瀛不舍得骂他便宜,又实在没办法接受他的娇娇从始至终都不爱他。
“何皎。”
谈瀛用力地捏住青年的下巴抬起,用强硬的态度迫使何皎与他对视,语气却温柔下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现在想找下家和我割席?想得美。”
“没有我,你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