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看向沈颜,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沈颜你——”
江建业皱了皱眉头,昏黄的光影照着他脸上沟壑纵深。
他手里拿着锤子,阴郁的视线落在杜平脸上,截断杜平的话,“卡在哪?”
杜平唇色白的宛若墙上斑驳脱落的墙皮。
“建业,我们家的事你不懂……”
砰!
江建业一锤子砸在门框上,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杜平。
他没什么文化和见识,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不懂。
“为了这点破事吵个没完,要你拿卡你就拿!”
杜平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扭头一看罪魁祸首沈颜,就穿着一件深绿色的旧短袖,没什么表情地站在钨丝灯下,迟缓的转动着眼珠子。
像一条藏着剧毒的竹叶青。
杜平狠狠打了个寒颤,竟然从沈颜身上,让他想起了濒死的恐惧。
沈颜缓缓盯着他,低沉而似一道诅咒的声音响起,“爸爸,现在连江叔叔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邻居们面色古怪,总觉得她这话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江建业又不是杜平他老子娘,杜平怎么就要听他的话?
杜平脸色狠狠扭曲了一瞬,面皮抽动,死死的瞪着沈颜,“你今晚到底在发什么癫!”
沈颜静静注视着他无能狂怒的模样。
以前都是杜平刺激的她和母亲发疯。
今天终于风水轮流转。
沈颜语气冷漠,“爸爸,你情绪太激动了。”
“这样怎么能好好养病?”
“我和妈妈,都是在为你好。”
张婶满脸不理解的看着杜平,“你得病了,你闺女和老婆都不嫌弃你,你还要死要活上了?”
“非要把这个家折腾散你才满意?”
江建业不耐烦,又一脚踹在了杜平身上。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们家的福气都被你闹没了!”
“建业,你别这么说!”
李珠拨开人群,来到江建业身边,皱着眉头看沈颜。
“沈颜,你爸是个病人,你在这个时候刺激他,也不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