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一出,玄尘的身子猛地一僵,喉咙里的话瞬间卡住,连脸色都从通红变成了惨白。
他怎么会知道?!
自己盗取《太平道》一事,‘御魂宗’并未声张,毕竟是宗门黑历史,所知此事之人甚少。
这废皇子怎么可能知道《太平道》在自己身上?!
一时间,玄尘心乱如麻,不过此事想不通,又一事他却可以确定……《太平道》绝不能交出!
那是他从御魂宗偷出来的至宝,也是他保命的根本,怎么可能交出去?
一旦秦封得到功法,他就彻底没了利用价值,必死无疑。
见玄尘沉默,秦封并不着急。
“昨夜那个索命的纸人,也是出自道长你的手笔吧?”
玄尘心头再次巨震,瞳孔骤然收缩!
他连这个都知道?!
难道……难道他今日大张旗鼓地去郡守府敲登闻鼓,又热情万分地邀请自己入府,这一切根本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
从昨夜遇刺到现在,才不过几个时辰,他不仅查明了凶手,甚至连自己身怀《太平道》的绝密都摸清了?!
这怎么可能?!
这需要何等缜密的心机和情报能力?!
荒谬!太荒谬了!
眼前这个一直被世人视为无能暴戾的废皇子,其真面目……
见玄尘满脸震惊,却还是不发一言,秦封缓缓直起身,用白巾擦着手指,然后指向静静侍立一旁的苟有财。
“道长,认识他么?”
玄尘死死盯着秦封,眼底满是震惊……
秦封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净身房里显得格外瘆人:“我新入府的小公公。刚净的身,日后说不定还要帮其他公公做净身的活。今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玄尘腰间,“便拿道长练练手,让他熟悉熟悉。”
若是说之前断指断趾,玄尘还能强行保持冷静,此刻听到“练手”“净身”,他瞬间慌了……
他嗜色如命,为了一夕之欢,当年不惜叛出师门、手刃同门。
而现在,秦封竟要将他连根刨起,将他彻底废了?
他猛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嘶吼:“殿……殿下!不可!万万不可!”
秦封将擦手的白巾随意丢在地上,捡起那柄小巧却锋利的铡刀,在烛光下审视着刀锋……
“你不能只有在害怕的时候,”他抬起眼,目光如冰针般刺向玄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笑意,“才想起称本王一声‘殿下’。”
想起东膳苑里玄尘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模样,又想起他肆无忌惮打量着萧瑶的淫邪目光,秦封转身淡淡道:
“晚了。”
说罢,他将手中铡刀递到苟有财面前……
“那日,那太监是怎么对你的,”秦封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今日,你便怎么对他。替我撬开他的嘴,问出《太平道》的下落。”
他瞥了一眼因极度恐惧而失禁的玄尘,补充道:
“动作不妨粗暴些。我看道长,就好这一口。”
苟有财伸出双手,无比郑重地接过那柄沾着前任受害者血迹的铡刀。
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味,台上道士扭曲的惨状,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丝毫恐惧,反而像是一剂强烈的兴奋剂,让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种病态的红晕。
眼底深处,像是有一种被压抑已久的东西正在悄然苏醒。
他紧紧握住刀柄,仿佛握住了某种命运的权柄,用一种混合着卑微与狂热的语气,嘶声道:
“殿下放心!小狗子……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