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但是他应该很有钱。”小男孩想到那人夸张的配饰又摇摇脑袋补充道:“特别有钱!”
村长捋顺白胡子,思忖想不会是那小子吧。
走出门外,没离多远便看见栅栏外纳克斯背身而立的身影。
湖蓝色的衣衫夺目,修身的布料勾勒少年身躯。天鹅绒的亮面巧妙地呈现蓝鸟的图案,自肩胛骨到细窄的腰身。
“纳克斯?你来有什么事吗?”
纳克斯转身,内衬雪白衬衫的领口缀满花边,矜贵袖口被两颗深邃的蓝宝石点缀,胸前领口也佩戴上红宝石制成的玫瑰胸针。
与荒野密林格格不入。
“凯福斯村长,我替父亲待您问安。”纳克斯一改嚣张面孔,对村长恭谨地说。
按理说撒金村和比尔撒金城是死对头。可惜上层人和平民并不同心,他们眼中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利益足够诱人,任何事情都能化干戈为玉帛。
凯福斯村长手握摩托克斯之吻,掐准了他父亲的命脉。要是没有他的供应,父亲估计现在都还受制于圣城。
但利益是相互的,撒金村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教会缉拿也是他父亲的功劳。
利益掣肘,尊敬相互。
凯福斯颔首,双手举起,手腕向内旋转交叠至于头顶,回以纳克斯的礼节。
“带我向城主致以敬意。”
做完一切,凯福斯村长的询问目光直白地落在纳克斯的脸上。
纳克斯也读懂村长目光的含义,他笑着再次颔首说:“村长,我想找回我的女奴。”
凯福斯“噢”了声,说:“你的女奴怎么会跑到撒金村?”
“那就要问问你的村民了?”
纳克斯拍拍手,身后男奴手持墨河集市令牌走上前说:“前日少爷在墨河集市向撒金村用一袋金币购买了女奴,但是卖家不讲信用,将女奴设计寻找回去。”
纳克斯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拭干净的手指,敛目说:“我付了钱,但是女奴却不见了。难道这就是撒金人做生意的诚信吗?”
其他集市中,撒金人被比尔撒金城人的排斥做不成交易。只有墨河集市是撒金村民唯一能参与的集市,外城人大多不知比尔撒金城发生的旧事,自然也就不知道城村之间的恩怨。
而墨河集市现在由纳克斯代管。
明晃晃的威胁,凯福斯腆下老脸陪笑道:“是哪位村民,我这就用村规处罚他!”
纳克斯收起手帕,蜜罐般的眸子含笑说:“看在您的面子上不用处罚,我只是来寻求您的许可。
“请允许我亲自将女奴抓回来。”
凯福斯纠结地看向纳克斯后方跟着的两位高壮侍从,明白今日怕是很难拒绝他的要求。
“将女奴抓回来这是您正当的权利。”凯福斯村长声音苍老,低下声便喉咙嘶哑,像是枯败的树藤被踩断,“但是您要保证不能惊动撒金村的其他人。”
纳克斯得到回答满意地点点头,至于后半句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他带着人向村中走去。
黄昏的霞光扑撒在泥土地,纳克斯嫌恶地看向脚上沾满泥土的鞋子。
他忍住将鞋脱下抛远的冲动,用被甜香熏染的手帕盖住口鼻。
男奴观察到纳克斯烦心的情绪,询问道:“少爷,是否需要回马车更换鞋袜。”
都走这么远了,再走回去?来去的路就不是泥土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