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这个概念,人就会开始想象。
莉娜又想起了黛尔那只手。
那只落在她屁股上的手,那只抚摸过她耳朵的手,那只在夜晚轻轻拍打她后背,哄她入睡的手……
那只教她写字的手,那只永远护着她,不让她从马上摔下来的手……
如果是黛尔的手点上她的嘴唇,一路向下,滑过喉骨,轻轻捏住脖颈,将她完全掌控住呢?
如果是黛尔的手一颗一颗地解开她的衣扣,轻佻地将她的吊带慢慢卷高,问她现在露出来的是小腹,接下来是肋骨,然后是什么呢?
如果是……
莉娜忍不住发出一声羞耻的嘤咛,猛地用手捂住滚烫的脸。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呀!
她试图压抑,试图克制。
但更多的渴望正在疯狂滋长,她的身体也因为这些旖旎的想象而逐渐发热。
救命……
莉娜将脸埋进膝盖,躁动的内心在想起黛尔的回避与冷淡时,顿时平复,甚至跌进了谷底。
不辞而别,就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的希冀与遐想。
黛尔比她大五岁,肯定早就懂得这些了,她那样克制的人一定不能接受师生关系吧……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轻浮?会不会讨厌自己靠近?
也许,她根本就不喜*欢一只兔子。
莉娜越想越难过,还没有开始恋爱,就已经单方面失恋了。
但她不是温吞的性子,更不会一个人窝着瞎想,她要逮住黛尔问清楚!
她立刻就要见到黛尔!
她不想再等了!
莉娜简单收拾了一个包裹,给家人留下一封有关去向的便签,就驾着单人马车冲出了农场。
莉娜见人心切,出门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远处的乌云,更没有发现车轮上的裂纹。
危险悄然逼近。
暮色刚去,眨眼间,天就黑透了,乌云将月亮死死蒙住,空旷的平原一望无垠,庄稼地里没有住户,道路两旁伸手不见五指。
雷声在苍穹上滚滚作响,摇晃的灯光勉强照亮眼前的路,可瓢泼大雨说下就下,视线瞬间变得模糊。
莉娜不得不放慢速度,祸不单行,开裂的车轮在进水以后彻底断裂!
车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整个马车猛地向一侧倾斜!
拉车的马匹受惊,发出一声嘶鸣。
莉娜吓得脸色发白,还是谨记黛尔的叮嘱,有条不紊地控制住了马匹。
她跳下马车检查,发现不仅车轮裂了,辐条也断裂了好几根,无法继续前行。
她现在的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别说人了,恐怕连鬼都没有。
只有正在肆虐的狂风暴雨。
冰冷的雨水打湿了莉娜身上单薄的衣裙,一阵冷风吹过,她冻得直打哆嗦。
她被彻底困住了,不论是弃车往前走,还是往后退,以她不能受凉的体质,都无法走到终点……
莉娜给马儿披上一件雨衣,才瑟瑟发抖地爬回已经歪斜的车厢里。
黑暗中,她蜷缩在座椅上,抱住自己冰冷的双臂,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闪电劈在远处的山上,将暗色撕开一条惨白的裂口。
身体上的不适被恶劣的环境放大。
寒冷、恐惧、委屈,以及无助交织在一起,她突然就湿了眼眶。
对黛尔的想念也达到了顶峰。
莉娜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默默掉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