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夜风吹拂而过,忽地就吹醒了风间遥迷迷糊糊的脑袋。
“我……我、风间遥也……”他趴在及川彻肩膀上,有些着急地想要吐露出同等的爱语,但是那个过分沉重的“爱”与“永远”,却始终萦绕在他的嘴畔,无法直白表达。
他不知道喜欢到什么程度才可以说爱。
也不知道永远是多久。
但他需要说点什么,他一定要说些什么,他不可以成为一段感情里无条件索取的那一方,这……不公平。
但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却也只能苍白无力地吐出一句:“……我喜欢你。”
风间遥咬住下唇,灰心丧气地想:他真的……太坏了。
明明知道了标准答案,却连抄都不敢抄,像个胆小鬼一样。
似乎察觉到背上的人低落拧巴的情绪,及川彻侧了侧头,轻轻地笑了一声,打趣道:“才谈恋爱第一天就说了三遍喜欢我,那我可真有魅力。”
风间遥环紧他的脖子,压在下面的一只手还牢牢攥紧了及川彻肩膀前的那一块衣服布料,磕磕巴巴同他说:“我准备一下,我也可以说,说……”
“没关系。”及川彻很温柔地打断他,上扬的尾音融在晚风里,有着莫名纵容缱绻的感觉,他笑着说:“今天这样我已经超级无敌满足了,你可不能太惯着我,要不然我可是会……”
他意味不明地停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会得寸进尺。”
风间遥有些迟钝想起刚刚自己醉的厉害的时候,好像是发生过“得寸进尺”的事情,但他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好像咬住了一块软软的东西,还用力啃了啃。
但他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太坏了,不敢对及川彻说“我爱你”,像个胆小鬼一样不敢给以同等的爱意,他愧疚得要命。
这样想着,风间遥咽了咽嗓子,很乖地回应他:“可以的……可以得寸进尺。”
细微的回答声钻进了及川彻的耳朵里,刺激的及川彻猛地停下脚步。
——太乖了,乖得仿佛他想做什么坏事这人都会乖乖回应说“好”。
——这谁受得了?
及川彻大喘了口气,克制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刚刚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切切实实闪过好多“得寸进尺”的东西,然后被他的理智硬生生强压下去。
再想下去,他真的要变成变态了!
“你别勾我。”及川彻声音有些哑,喉咙有些难耐的上下滚了滚,但义正词严地说:“再说这种话,我可就不当人了。”
风间遥松开自己勾住及川彻衣服的手,有些害羞道:“我不勾着了。”
但是他没想明白及川彻后半句“不当人了”的意思,不当人还能当什么呢?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想下去,就听到一声有些不满的“不是这个,抓紧,别松手”,风间遥以为自己刚刚环着他的脖子又抓着他的衣服让他有点难受,于是这一次乖乖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抓紧了。”
及川彻原本扶在他腿上的手一用力,让他整个人往上窜了窜,带着有些加重的语调说:“像刚刚那样,小心掉下来。”
“好。”
又是这种乖得不行的语调。
及川彻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烫化了,明明刚刚已经压下去的情愫再一次涌了上来,只是一个字的音节,就惹得他想干坏事。
及川彻忍耐了一下,低声唤了一句“宝宝……”,然后嘴巴完全把持不住地逗弄道:“那你该叫我什么呢?”
他说着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让他背上的宝贝更加紧密地抱住他的脖子,贴近他的耳朵,让他们密不可分。
风间遥觉得自己像一颗排球一样被上下掂量了一下,他的脑子里止不住回忆起及川彻发球时候的样子,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排球,然后往上一抛,再次回到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