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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第2页）

师妹大惊失色，手拎起她才不至于让何素心栽倒在地上。

“你看看你！救这么多人，垫这么多钱有个屁用！”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的话紧随其后。

何素心摆了摆手，她叹了口气：“我没事。”

“你放屁你没事！你现在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颤抖的声音随着啪一声拍在桌上的声音响起。

一份试药志愿者的合同陈列于桌面之上，是xx生物研究所和何素心所签下的合同。

“你还要去试药！你是不是疯了？！何素心我告诉你，老师把你托付给我，那我就一定不会让你随随便便就这么把自己交代出去。”

“你知不知道这些生物机构研究的药副作用有多大啊？你是疯了不成？”

何素心疲倦的皱了皱眉，她揉了揉额头。从大学选择了学医这条路后，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很好。

进入了全国名列前茅的医学院，在上学期间获得许多的奖项，并且很顺利的考研考到了老师的门下。

她发表过一些论文，也获得过一些成绩。

但那都是身前事了，都是无法带走的虚名。她也憎怨于不公平，她努力的学习钻研，学医的苦是连外行人都望之却步的。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世界对她这么残忍呢？

“咳…小月你冷静点。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比较难受，但是……”

“什么但是啊！老师走了，她门下就我们两个！她也是个王八蛋，学了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被癌症搞垮了。”

陈月说着说着语气就激动了几分，实在是她压抑太久，从一开始顶着诸多压力，留下何素心开始，她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留下一个身负癌症的主治医生，这是完全不可以的，她在逆行。

门口偶有人走过，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匆转回。陈月转身啪一下狠狠把门关上。

何素心低着头，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她也曾满腹抱负，期待以一身所学救治病患。

但现实很残酷。

“我有自己的考量。”她似有些疲倦，胃部的灼烧时时刻刻折磨着痛觉神经，何素心揉了揉额角。

“你就是胡闹！”

她没有回答陈月的话，只是继续开口道：“老师离开之后，我知道你一直都很难过。我也很难过……”

“这条路上走的人太多了，有的被自己研究一生所学的绊倒，有的望而退却，有的还在赴前人之路。”

“我们只是一个很小的个体。但是我总想着能否在我接下来的时间里，做一些，对行业有用的事情。”

“我不想再看到，一个接一个同行倒下。老师给我们留下了弥足珍贵的资料数据。”

“我也会给你留下更多有用的知识和我的人脉，这是我尽自己所能，所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希望在我之后，没有下一个因癌症而倒下的研究人员，这就是对我最好的祝福了。”

“这次…你就让我任性一下吧。”

她声音断断续续，显得很轻。屋内的安静和外面嘈杂路过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

何素心疲倦的容颜上，那双黝黑的眸子却十分锃亮，叫人为之一振。

“你也累了……这段时间实在是辛苦你了。扛着那么大压力，力排众议留下我，应该很不容易吧？”

带着笑意的声音似恢复以往的亲和调侃。陈月眼中泪水氤氲，唇颤了颤，她发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