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澄再次返回宴会,武元宣见她一人回来有些惊讶,“没有找到人?”
“找到了。”白月澄无奈的笑了一下,“瑾之的衣服脏了,她托我向殿下道歉,今日要早些离席。”
“她啊最爱干净。”武元宣笑着点点头,“你们一起走?”
白月澄点头,武元宣没有挽留,倒是她走下来时路过高怡,高怡拦了她一下。
“听闻你家中是在婺南做生意的,来京城是想把生意做到京城吗?”高怡目带欣赏的望向白月澄手臂挽着的披帛,“你的披帛很不错,用的可是那边的蚕丝织锦工艺?京中店铺未曾见得。”
“是的。”这条披帛是白月澄从自己的行李中取用的。
“若是有店铺卖些婺南的丝织品应当挺受欢迎,京中的那些花样都看腻了。”
高怡抱怨的话让白月澄心中一亮,这倒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只可惜眼下不是商谈生意的好时机。
白月澄辞别高怡,裴文宁已经等候在来时的马车里。她们来时同坐一辆马车来,此时还得同坐一辆马车回去。
原书里让裴文宁失去理智不能抵抗的催情散药效自然还未过去,甚至最是发挥浓烈时,但是白月澄登上马车时望见的却不是意乱情迷的裴文宁,与猜测正相反,裴文宁是满眼警惕。
“走。”
马车轱辘压过青石板,还未发明创造出的橡胶车胎减震工艺,让马车在经过每一沟壑时都轻轻颠簸。裴文宁闭目靠在车厢上,眉头紧缩,看起来非常难受。
白月澄摸了摸自己的荷包,隔着料子细腻的绣花和油皮纸略硬的包装,可以摸到两个圆圆的药丸。既已知道剧情,她不可能毫无准备。
只是裴文宁太过谨慎,眼下情况不算太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隔日白月澄便去看了会财茶楼,得知茶楼确实已经歇业,并且委托给了金灵出售。只是待她去金灵的金楼打听时,对方却不肯出来见面商谈。隔日再递帖子,也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原因自是很好猜,不过白月澄对对付金灵自有办法,毕竟这可是全书中最有“恋母”情节的人,在所有觊觎裴文宁并且成功的人中,她最爱干的事情也不过枕着裴文宁的大腿喊她妈妈,可谓是非常善良小天使了。
白月澄回忆了一下书中关于金灵母亲的描写,书中着墨不多,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南方女子,孱弱多病,爱穿素衣。还有就是金灵同裴文宁诉衷肠时提到过的一个关键情节,那天金母穿了件酱红色绣花的裙子,是当年京中最流行的款式。
重查那年酱红色绣花裙子的样式倒是不难,只是若想置办一件时间上成本上都有些来不及,而且显得太过刻意。
白月澄心思片刻,喊阿黎过来按照那个花样绣了一块酱红绣花纹的帕子,然后去了金灵回家的必经之路。
上京虽繁华,但贫富差距大,所以经常有一些从城边缘过来主城区的机灵孩子,他们穿着家里最干净的衣服靠着说吉祥话讨巧要钱营生,因此小小年纪便能辨别何为贵人,对很多贵人的喜好秉性更是如数家珍。
白月澄并未见过金灵,便寻了一位这样的孩子,让阿黎给了她一些赏钱。待金灵的马车经过时,这孩子便会摔倒在路边哭泣。
幸运的是,今日守到了金灵。
暮色将青石板路染成暖褐色时,金灵审阅完账本从金楼出来,马车按照她往日回家的路线走在城中的主干道上。一切都和往日一样,街上吵吵闹闹,盯久了账本数字的眼睛有点发胀,大脑东一茬西一茬的心想着下一季金饰的新款式、今天金铺客人的谈笑话,以及过两日裴文宁来山庄秋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