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后,屏风内传来穆舒瑶的声音。
“确认尸体死于今日子时,脖颈处有明显掐伤,腰部有淤青,穴道……”
穆舒瑶顿了顿,继续说:“有男子的白液残留。”
“初步可断定,此女是被奸杀。”
“奸杀?”
有人惊呼了声,“店主,那今日子时过后,有谁离开了客栈。”
店主懵圈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子时,我已经困的打盹了。倒是记得门响了,可我瞧没人来找我订房间,我便就没醒来看。”
“谁知道会出人命!”
“那也就是说,凶手已经离开案发现场了?”
“……”
没有人下定论。
只有一人,在静寂之时,打破了宁静。
薛从澜说:“没有。”
“凶手还在现场。”
“他奸杀了人,岂会留在这里等着旁人来抓?”
薛从澜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勾唇道:“此人用了催情香。”
有人问薛从澜:“你如何判定?”
他们注意到,薛从澜从始至终都没有靠近过尸体,他一直坐在楼下。
薛从澜一贯温和,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手上拨动着佛珠,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木板,朝着店主问:“楼上,对应这个位置的房间,是谁的?”
祈愿顺着薛从澜的指引看过去。
店主说:“是郑公子。”
“哪个郑公子?”
“京城户部侍郎之子,郑崔。”
话音方落,众人听见一道房屋破出的声音,他们找到郑崔所住的房间,破门而入。
滚了血的女子衣衫凌乱在地,浓厚的催情香的味道散出来,挤进去的每个人,身体都不自禁产生异样的感觉。好端端的窗户莫名被人钉死,而屋内的人,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和时间,才将窗子破开,跳窗而逃。
“所以,郑崔便是凶手?”
裴观走上前,只见窗外,一人翻身上马,落荒而逃,只留下背影。他转头,看向人群之后的薛从澜,一副早已将一切尽收于眼底的模样。
祈愿站在裴观身旁,大量催情香的味道,混杂着血腥味,窜进她的鼻孔。
似还有淡淡的松木香。
她意识到不对劲,抬手捂住口鼻,浑身还是不受控制的燥热起来。眼前幻影迷离,只见不远处,那人脖颈处的梅花烙印越发鲜红。
想让人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