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他手中接过鎏金秤杆。
身为司仪的裴观在一旁,朝天喊道。
“一拜天地!”
他们二人并肩而立,对着高悬的“义”字令旗躬身。
“二拜高堂!”
二人转身向正座上的牌位行礼。
“夫妻对拜!”
薛从澜执起祈愿的手,与她额头相抵。
紧接着,下面响起一阵喝彩声,有江湖儿女,将自己的婚书被抛向空中,羊皮卷上除了生辰八字,更有“生同裘,死同椁,若违此誓,江湖共诛”的血字。
然后许愿,此生也像这对眷侣一般,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烟花在空中绽放,暮色漫过朱漆廊柱,檐角的铜铃被晚风吹得阵阵轻响。
薛从澜宴请过宾客,带了一身酒气踏进门来。
祈愿的红色盖头已经掀过,她坐在一旁吃起来“早生贵子”,看见薛从澜回来,她仰头朝着他看过去。
烛火在她的眼底漾开暖光。
薛从澜走到她身侧,她的指尖划过他衣襟上的红色玉带,往前拽了一下,“是谁灌了你这样多的酒?”
“是阿兄,还是沈将军?”
“都不是。”
祈愿疑惑地看向他,然后薛从澜说:“是我自己。”
“你自己?”
说完,薛从澜坐在祈愿一旁的喜凳上,将脸凑到祈愿的脖颈处,抱住她,感受着她的体温,“这次,我的阿愿是真的嫁给我了。”
祈愿笑了声,掐了他一把:“难道还能假的嫁给你不成?”
薛从澜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仰起头亲她,在喜凳上,没一会儿,又将她抱上了她喜床,将她身上的嫁衣剥除了个干净。
低头,从上至下的吻她。
他说,他想问她一辈子。
祈愿应了声好,身下的鸳鸯交颈喜帕,被揉的皱皱巴巴。
好雨时节,窗外落下一阵雨。
洗刷过细竹,竹叶的影子落在窗上,摇摇晃晃。
薛从澜的手指穿过祈愿的手指的缝隙,十指相扣。
他想,此生往后,都是这样的好时节。
他们的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