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ce:2
其实姜皂笑得很浅,几乎是鼻息间的轻叱,但是会议室的氛围陷在死寂里,于是她这一声就特别明显。
谢历升大喇喇窝在办公椅里,扯开的衬衫领口里隐约可见立体的锁骨,肩膀又宽又直,像塞了衣架子。
他锁视她那张脸,眉尾弹动的痕迹一瞬而过。
过两秒,谢历升也笑了一声。
“好玩吗?”
“对我的评价有补充?”
众人恶寒。
瞧给气的,快散会,要死人了。
就好像生气的猎人绷紧弓对准了猎物,箭在弦上时,突然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一人把弦剪断了——嘭地一下,怒火转移。
所有人目光如炬,纷纷带着复杂的含义凝视她。
姜皂捱不住被这么多人紧盯,抱紧咖啡盒子低头,胆大泼天地回答:“没有,很全面了。”
大家:“……”多余可怜你。
会议只开了一半,最后结果当然是以三个方案全部被打回去重做。
谢历升离开时还一并带走了策划部总经理,像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
回到工位,旁边的唐芃拍拍姜皂的肩膀,竖起大拇指佩服:“中午在食堂就是随便口嗨,没想到你还真想招去吸引ceo注意了?胆子太大了,我都没敢呼吸。”
姜皂也很尴尬,颊色发红,“不是故意的,就,没忍住。”
唐芃不理解,很好奇:“他到底哪句话戳你笑点了?”
“不好笑吗?”她坐下解锁电脑,压着嘴角:“狗才吃屎。”
唐芃沉默了。
重点是他是狗吗?
“他骂咱们是屎这事儿你是一点不往心里去啊!”
姜皂打开自己被毙掉的策划案pdf,一脸平静地反问:“为什么要往心里去?”
“他说的是那三个组,我们的方案只是没上会议,不代表也是屎。”
唐芃搭着隔板凑去,试问:“你还不死心啊?”
她抬头,表情认真:“自己到底是屎还是呕吐物什么的,总得验过才知道。”
“决策者没给出答案之前,我不信任何人的评价。”
唐芃:“道理我懂……但,能来点好词吗?”
说罢她摆摆手,“你刚来不了解周大公公,他不会再看已经被开会毙掉的方案,你再递上去只会被他讨厌。”
姜皂对她眨了眨眼,目光又回到电脑上,若有所思。
“这样啊。”
…………
晚上七点半,姜皂坐地铁回到秦南市中心最名贵的小区“柳岸壹号院”。
她刷卡登上18层,很不适应这种电梯一打开就是私宅空间的一梯一户制。
推开入户大门,姜皂换了鞋去水吧解渴,环顾面前这片奢侈到有些空旷的落地客厅。
这是她的婚房新家,今晚是第二次来。
虽然助理们已经帮她把所有行李全都搬进来了,但姜皂丝毫没有归属感,总觉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