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本正经道:“上次是为了验查脂膏好坏,这回我是认真想让你松乏筋骨,好了,不许说话了,我要认真按摩了。”
燕寔:“……”
话都不让人说,小玉真凶!
少年幽幽叹了口气,唇角却翘着,闭上了眼睛。
李眠玉回忆着在宫中时青铃姑姑作的,指尖用力,顺着燕寔的肌理揉按,刚按了第一下,就听燕寔抽了口气。
她有些紧张,“怎么了?我按得太重了吗?”
燕寔偏过脸,少年凌厉玉白的脸竟是涨红的,他喘了口气,才低声说:“你按的地方是死穴。”
李眠玉:“……”她哪里知道什么死穴,她听都没听说过,此时一听这个死字就觉得不太祥,声音都紧张起来,“死穴?什么意思?”
“没事,换一个地方就行。”燕寔趴在枕上,脸埋了进去,声音听起来低低闷闷的。
李眠玉听他语气这样,更紧张了,不敢再按刚才的地方,心想或许是燕寔腰太窄的原因,她将手放到了他肩上,拇指按在他脖颈那儿,拿捏着力度,往下按去。
燕寔又抽了口气,身体都抖了一下。
李眠玉的手都不敢用力了,迟疑着问:“又是死穴?”
燕寔缓缓偏过脸看她一眼,漆黑的眼里有湿润的光,他没回她这一句,长臂一捞,再忍不住,将她揽了下来,床帐一落,便抱进怀里,他像小狗一样朝着李眠玉凑了过来,埋在她脖颈里深嗅了口气,李眠玉又沮丧又呆滞时,听他凑在耳边哑声:“是死穴,也是敏感的地方。”
李眠玉皱眉,不知想到了什么,灵魂又开始飘,喃声:“可皇祖父没有不舒服过……难道皇祖父从前都是装舒服的?”
少年轻笑一声,声音很低:“你给圣上揉按时,圣上脱衣服了吗?”
“那当然不会。”李眠玉灵魂一下飘回来,急声道。
“你给圣上会抹脂膏吗?”燕寔又低声问。
李眠玉摇头,似悟非悟,“也不会。”
燕寔从她颈项里抬起头,亲了亲她软软的脸,含糊地说,“习武之人敏感。”
李眠玉眨眨眼,伸手去推燕寔的脸,她很在意地问道:“那究竟是不是死穴?”她语气忧愁。
“是死穴,但你那样的力道,就是挠痒痒,只会让我舒服。”燕寔露出笑,低低的声音有些迷离,“欲生欲死。”
他慢吞吞说着,李眠玉却浑身发烫,推了一下他,小声嘟哝,“燕寔~我只是想让你高兴,我不会伺候人,我只会按摩。”
“公主为什么要会伺候人,我伺候你就好了。”燕寔又亲了亲她,“我现在每天都很高兴。”
李眠玉便抿起笑,兀自想了一会儿,才抱住他的腰,轻叹一声,却极为娇矜道:“燕寔~你真容易满足,你可以要得更多一些。”
燕寔好奇:“比如?”
“比如……”李眠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吻住他的唇,尝他清新干净的味道,那是一串红酿成的蜜,甜蜜的味道。
暑末的天,少年男女这样隔着薄薄的布料相拥,很快便粘腻起来,李眠玉喘着气后退,燕寔按住又追了上来,唇齿相缠,气息萦绕,是身体与灵魂的战栗。
燕寔一下一下啄吻着,李眠玉靠在燕寔怀里,闭着眼睛,灵魂迷离,她喜欢与燕寔这样的亲昵,被他这样亲着抱着吮着,好像再也不会分开。
“燕寔~”李眠玉喘着气低声呢喃。
燕寔不吭声,却又亲了亲她脸。
李眠玉却又叫他一声,“燕寔~”
燕寔便睁眼看她。
床帐内光微微,李眠玉抬脸,盈盈大眼瞭他,含蓄道:“听闻上郡霜风早,十月即飞雪?”
“我买了貂皮也买了棉衣。”燕寔以为她怕冷。
李眠玉顿了顿,觉得偶尔不用那么含蓄,毕竟燕寔读书没有她多,她看着她的未婚夫,矜持道:“燕寔~我的嫁衣,是不是要准备得厚一点呀?”
燕寔一呆,随即笑,李眠玉把脸埋在他胸口,自然听到少年胸腔的震颤,抿唇也笑。
但她有些不好意思,捂住了燕寔的嘴,“好了,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燕寔想拉下她的手,李眠玉死死按住,他便不挣扎了,只是静了会儿,又笑。
他趁李眠玉稍稍松懈时翻身压在她身上,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猫儿一样亲昵撒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