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舒自力更生后,浑身懒洋洋的,他顺手关了灯,躺下闭眼,准备睡了。
本来以为他会睡不着,事实上,他没几分钟就睡过去了。
梦里,他久违地梦到了妈妈。
和往日不变的叮嘱不同,妈妈没有殷切地看着他,说让他照顾好弟弟,好好过日子……诸如此类的话。她只是柔和地看着他,那么忧愁,又那么包容。
严舒不知道脑子抽了还是怎么了,他说:“妈,你是不是把我生成gay了?”
忽然,空间因为他的声音碎成一片片,他的意识沉入深处,再无波澜。
……
第二天,严舒被妈妈的电话吵醒了。准确来说,是原身的妈妈。
“宝贝,家里出了点事,你今天可以回来一趟吗?”周宁温柔地问,“你在学校吗?我让陈叔去接你。”
出事?严舒琢磨了一下,试探问:“妈妈,是……什么事?”
周宁语气更加柔和:“你先回来,爸爸妈妈和你说。”
难道是破产的事?严舒猜测,他说:“好的,妈妈。”他把地址也一并告诉对方。
周宁问是在朋友家玩吗?严舒说是。
“那我让陈叔过去。宝贝不着急,可以吃完早餐再下来。”
“好。”
挂了电话,蒋余意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闪过很多片段,尤其是昨晚……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坐起来。
他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不是害怕和蒋余意谈恋爱,也不是害怕和蒋余意上床。他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成gay了。
——他能接受对蒋余意行,但他不能接受所有男的行。
他也不会对所有男的……行吧?
严舒捂着心脏,别啊,直了二十八年,我竟是深柜?
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严舒不再耽搁,赶紧洗漱,出来后,陈叔发消息给了个地点,说小少爷,我在这里。
已经到了啊……严舒准备不吃早餐,直接过去了。
客厅弥漫淡淡的焦香味,饭桌上有一碟煎饺子,一锅热气腾腾的粥。
“起来了?”蒋余意从厨房出来,端了两杯豆浆,满脸笑容,“我还想叫你呢。你看看想吃什么,饺子粥豆浆,自己挑。”
“哥,我不吃了,我妈说有急事,让我回家一趟。”严舒已经扶着沙发到玄关换鞋了。
蒋余意笑容淡去,但语气如常:“什么事?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哥,我妈叫了陈、司机过来接我,应该在楼下了。”
蒋余意站定,严舒下意识抬头,又立刻飘开视线。
“腿还好吗?”蒋余意问,“我扶你下去。”
“不用不用。”严舒觉得太折腾蒋余意了,“我好多了,就几步路,有电梯,没事的。”
蒋余意还要说什么,严舒已经一个大跨步,蹦到门口,挥手:“拜拜,哥,我走了。”他想起什么,准备回头像往常一样给个飞吻——
砰!大门关上了。
蒋余意彻底没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