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里?你们在国外给我搭建的象牙塔庄园还是随时能把我摁到电击椅上的疗养院?”沈遂扯了下嘴角,“那里不危险?”
沈遂的话让人沉默,趁着对方沉默,他问:“你们不是说等我好了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跟警察查案,把自己送到危险边缘就是你想做的事?”
“是。”沈遂毫不犹豫的回答。
屋里再次陷入沉默,半晌才重新响起沈遂的声音:“您应该很清楚我进淮南城市局的原因。”
“我清楚,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靠近危险,不仅是我,你外公他们也不会同意你去做这件事的。”
知道自己的话压不住沈遂,他不得不一而再的把长辈搬出来,然而沈遂在答应进特调科就时就猜到这个结果,但他决定要做某件事,不可能中途放弃。
沈遂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烦:“我不需要经过谁的同意。”
谈话最终以失败告终。
“我们只是希望你放下过去,你的人生还很长,还有无限可能。”
无限可能的人生?
沈遂嘴角扯了抹讽刺的弧度,早在十多年前,他的人生已经翻天覆地。
沈遂提着最后一口气将人送出门,走到酒柜选一瓶红酒,倒了半杯打算用酒精麻痹神经,可酒杯刚碰到唇瓣,就响起敲门声。
这是没说够还是又想到什么劝他的法子?
他放下酒杯,趿着拖鞋走到玄关,打开门的瞬间愣住了。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是应该早就离开的余凛。
余凛像是没看到他的诧异,伸直脑袋往里探:“我看他们离开才上来的,那俩是什么人,找你麻烦的?”
“你……”
沈遂刚开口,对方就从他长臂往里钻,溜了进去,也没真要个答案。
“顺带给你买了点吃的,你吃过饭再休息。”沈遂脑子有些宕机,运转速度慢得出奇,转身时听见余凛不理解里带着点教训意味的声音传来,“你说你都快累成一滩水了,你不吃饭喝什么酒?”
余凛端着他的酒杯,凑到鼻尖嗅了嗅,又放回去:“什么毛病?”
“我不饿,只是需要睡觉。”沈遂往里走,但没关门,“你……”
他话没说完,就眼睁睁的看着余凛酒杯里的红酒倒进厨房洗手池里。
沈遂:“……”
这人是不是太自来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沈遂站在吧台边,单手搭在台面上,平铺直述:“你倒掉了你一个月的工资。”
“我赔你俩月。”余凛把高脚杯放进水槽里,转过身把带上来的打包袋剪开,将饭菜一样一样码好放在饭桌上,冲他勾手,“过来洗手吃饭。”
沈遂再次无语。
怎么跟叫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