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凛跟沈遂悄无声息地对视了一眼,随即心领神会:郑疏桐说的谎倒是给他们省掉很多不必要麻烦。
“等着。”余凛起身,走出审讯室,给他准备他要的东西。
审讯室里只剩下沈遂跟郑希洋,后者抬头看着沈遂,像是闲聊:“你不是警察吧?警察很好认,他们脸上几乎都写着‘我是警察’,但你没有,我猜不到你的身份。”
不是警察却能进市局,跟警察一起审讯罪犯,而且郑希洋隐约感觉他的身份并不简单,就连余凛都似乎把他当领导。
沈遂放松了些,往椅背靠着,抬眼睨看着郑希洋:“郑疏桐七岁那年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床上?真是她自己爬的吗?”
原本打算闲聊的郑希洋表情僵住,盯着他,许久才想到了什么似的笑道:“这对警方破案来说根本不重要吧?是你本人好奇?”
“是。”沈遂说,“我想知道是她主动爬你的床,还是她父母为了讨好你,在看到你的暗示后亲手把她送到你床上?”
不用郑希洋回答,沈遂直接给结果:“我猜是后者。”
郑希洋倒吸一口凉气,根本不敢再跟沈遂对视,总觉得这个人只要多看他一眼就能猜透他心底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
余凛进来时,屋里是沉默的,郑希洋低着头,沈遂却直勾勾的盯着他。
“怎么了?”余凛看着沈遂,用唇语问。
沈遂耸肩:“给他看吧,我想他已经迫不及待要交代了。”
果然,郑希洋在显示时间的视频里确认郑疏桐是安全的后选择了全盘托出。
“这个团伙至少存在了五年,前几年一直很小心,玩的类型也没有那么花,就是常见的妇女卖|淫。但几个月前有个神秘人找上我们老板,给他出了主意,范围才逐渐扩大。”
“你说你见过那个人。”
“背影。”郑希洋老老实实交代,“我只见过背影,能确定的是,对方身高不低于一米八,可能还要往上,挺瘦的,头发还挺长,所以我一开始以为是个女的,直到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匆匆瞥见他的喉结才确认他是男的。”
“他们聊了什么?你后来还再见过他吗?”
郑希洋摇头:“没见过,但我觉得老板应该跟他保持联系,卖小女孩跟小男孩,甚至一单生意开设一个聊天群,都是那个人给的建议。”
“他还给出客户匿名在网上下单,我们的人送货上门的交易方式,只是没来得及实施,青原区那边发生的几起命案把我们老板吓着了,他在那小姑娘遇害当晚连夜离开了淮南城。”
余凛蹙眉:“去了潜西县?”
“不是。”郑希洋给出了个并不意外的答案,“遂城。”
遂城。
果然是遂城。
就在这时,余凛的手机响了下,是新消息提示音。
以往在审讯室,他是不会看手机消息的,但现在却有一股强烈的预感迫使他点进新消息。
发件人是霍北修,内容是——
【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好消息是老巢被控制住了。】
【坏消息是你们运气真的很差,要的人死了。】
……
余凛把手机递给沈遂,后者只瞥见三个字: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