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几年后他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那头是新达月的声音。
她问他,小绮,结婚吗?
仿佛在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而他的回答是一个字,好。
一切尘埃落定。
罗绮自认并不深爱达月,他不懂什么叫深爱。
他天生感情淡薄,缺乏激情的要素。
罗绮清瘦,他吃胖一点更显菩萨相,宜男宜女,眉目秀长,唇不点而朱。
小时候他眉心点个红点点,就是个精致的佛娃娃。
每次去庙里烧香,小小的他静跪在下头,大大的佛于高座垂目慈爱,简直美好得让人难过。
比起从小主意大本事大的小弟弟,反而是这个大儿子更让家里担心。
他母亲说,小绮心独。
小小的佛娃娃逐渐长大,变成少年,男人,青年。
罗绮像个独自来人间探险的小孩子,颤颤巍巍地走,遇到什么都好奇,都认真。
他对婚姻好奇的时候,达月的电话出现了。
他对人和事的兴趣都不能长久,放下一件探索过的事对罗绮来说很容易。
现在他把婚姻这个东西当成课题一般,拿出最大的劲头钻研了三年,也该是有点倦了。
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他说了什么时候算过?
这个家一向是达月做主。
他的命运也是达月做主,她一声令下,他万死不辞。
达月占领了他生命里最多变的部分,剩下的再静水深流,也是跟着达月划的方向走。
这是罗绮给自己选定的方向,他的方向就是达月。
沙发上,达月抚过他的胸口,指甲轻轻拨弄着乳头,似有似无,缠绕着,心脏都紧缩。
罗绮呼吸有点急促,他紧紧抓着达月的袖口,眼睛有点渴望,又有点哀怨地望着她:“月月,去床上……去床上好不好。”
新达月真像只狐狸,坏透了。她朝他的脸轻轻吹口气:“叫我什么?”
罗绮顿了一下,结婚三年了,她的恶劣他早就熟知并习惯。
他除了被她摆弄还有什么办法呢?
他低低叫:“姐姐,好姐姐,饶了我吧……”罗绮年纪比她大,平常为人也稳重从容,显得成熟,和新达月站在一起像兄妹。
可达月坏呀,她就是要逼着罗绮喊她姐姐。
罗绮喊了,那张秀美又端庄的面容染上红晕,湿润润的嘴唇妩媚又无可奈何地轻轻张开,像是被妖精拽下红尘的佛,堕落,却包容你的一切欲望。
达月看得入迷,凑上去吸吮他的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