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主愿受这窝囊气,姜翡可没那个义务惯著周姨娘,陈年绿茶人人得而诛之。
“偷听就偷听,装的是哪门子的贴心人?”
姜翡缓缓上前,周姨娘被逼得后退两步,“姜二小姐这话说的,妾身只是……”
“哎哟大姐,別装了行不行,都是女人,你搁我面前扮什么柔弱呢?”
周姨娘面颊抽搐了一下,脸上的柔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的笑意,“姜二小姐好大的威风。”
姜翡冷冷道:“我的威风要是不够大,怎么吹得散你身上浓得令人作呕的陈年老绿茶味儿。”
周姨娘疑惑地抬起袖子闻了闻。
她衣裳上还专程熏了香,哪来的茶味?难不成是什么时候不小心撒上去了?
姜翡看著周姨娘当真闻袖子的模样,忍不住嗤笑出声,“別闻了,你这臭味儿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熏再多香也盖不住。”
周姨娘顿时脸色铁青,“我与姜二小姐並没有什么过节,为何……”
“並无过节?”姜翡逕自打断她,“当日在张府,你故意拦我去路,想拿我当枪使去戳郡主的心窝子,这要都不算过节,那什么才算?我自己聪明没遭你算计,你以为这帐就算了?”
岸边酒肆,裴涇斜倚在雕栏杆旁,远远望见画舫甲板上姜翡正和一个女人对峙。
那女人气得脸红脖子粗,她倒是气定神閒,还知道拿著团扇悠閒地给自己扇风。
“那人是谁?”
段酒伸头朝窗外看了看,说:“看著是姜二小姐。”
裴涇面无表情地投给段酒一个眼神。
段酒被这眼神一盯,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改口:“回王爷,姜二小姐旁边那妇人应该是张諍的妾室周姨娘。”
怕裴涇不记得张諍是谁,段酒还解释道:“张諍就是安平郡主的夫婿。”
裴涇点了点头,“魏小姐连一个妾室也邀请了?”
“属下倒是不清楚是魏小姐邀请还是她不请自来。”
说完就见甲板上周姨娘气冲冲地离开。
裴涇见姜翡在原地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平时她身边那个小丫鬟走了过来,两人头碰头凑在一块说些什么,
裴涇笑了一声,“我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在算计。”
……
“我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在算计。”姜翡咬牙说:“还敢跟我放狠话。”
周姨娘走时还撂下一句“走著瞧”,那人怕是在家里横行霸道惯了,出门也不知道掂量自己斤两,真当所有人都像张府的人一样让著她呢。
九桃一脸懵懂,“那怎么办?”
姜翡摸著下巴,“上次她想算计我就没成功,这次我就先让她走著瞧。”
“可是,听说郡马很疼周姨娘。”九桃说:“万一把郡马得罪了怎么办?”
“他一个仰仗妻族的凤凰男,得罪了又怎么样?况且我……”
姜翡连忙把剩下的话一收,她原想说她拢共只能活个年把,不得想喷就喷想骂就骂才能活得快哉,要是有条件,她还想去皇帝面前骂他一声种马。
况且人生在世,开喷就该支棱起,別让怨气憋成屁,与其內耗自己,不如稳定发疯。
她完全无法想像,像裴涇那样毫无顾虑的疯批活得能有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