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酌语气淡淡:“你都喜欢?”
“也不对,”许知一摸了摸脑袋,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只添了一句,“但是我现在只对你有感觉。”
方言酌深呼吸一口气,还没说什么,外面有人敲门。岑枝说要走了,她来叫许知一,许知一连忙应一声,回头看向方言酌,利落地挥了挥手:“走了。”
方言酌抿唇,小幅度地抬手,轻轻挥了两下,立马缩回去:“嗯。慢走。”
方玲要送他们,岑枝没答应,几人说说笑笑的,各自告别后,许知一就回到了宾馆,洗澡,趴在床上,看着他妈嘀嘀咕咕的,安排着行程。
许知一好奇,就凑过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手机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妈,”许知一惊讶,“这个多地方能去得了吗?”
“能啊,怎么不能,”岑枝笑眯眯的,“你和小酌一起,帮我跟你阿姨拎东西。”
许知一:“……哦。”
就这样,许知一开启了自己忙碌的国庆假期。第二天晚上躺在旅馆,许知一连动都不想动,他感觉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回头看向他妈——还在美滋滋地看着照片,一点看不出累的模样。
许知一:“……”
“对了,一一,”岑枝言简意赅,“明天做个体检,好好查一查。”
闻言,许知一立刻坐了起来,警觉地问:“什么体检”
“就是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还有后脖颈损坏的腺体,”岑枝语重心长,“妈妈还是怕有什么意外。”
“我不去,”许知一拒绝,他有些心虚地捂住自己的后脖颈,含糊说,“妈,我好得很。”
当初一醒来,许知一就让系统把后脖颈处的腺体移到舌根处,没有让任何医生过来触碰他的腺体,故而,腺体瞒得很好。但谁知道岑枝会突然要带自己检查腺体。
“一一,”岑枝放下手机,也不p图了,只看向许知一,忧心忡忡,“查一下吧,妈妈还是怕。”
语气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许知一张了张嘴,再次拒绝的话骤然卡在喉咙里。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妈,”许知一伸手,搓了搓自己脸,低声说,“可是我不想去。”
“妈妈知道,但腺体的重要性你不是不知道。”岑枝没松口。
许知一沉默。也就是沉默的片刻,头顶传来触感,仰头,就见岑枝揉着他的头发,担忧说:“一一,听话。”
这是听话的问题吗?
许知一权衡再三,决定还是告诉岑枝。但他不是直接说,而是委婉地、用带点无辜的声音说:“妈,我感觉……我是个怪物。”
岑枝面色微变:“谁这么说你的看老娘不揍死他!”
许知一哭笑不得。他挠了挠后脖颈,转身,当着岑枝的面,露出那贴着贴花纸的后脖颈,抬手,把贴花纸撕下来了。
“后脖颈没有腺体。”许知一没敢去看他妈的表情,他打算把腺体在舌根的事情说出来,但下一秒,就听他妈“啊”了一声,惊慌失措地后退两步,说:“那腺体跑哪去了”
许知一回头,张嘴,含糊说:“应该在舌根处,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以为自己坦白了,岑枝就不会叫自己去体检了,结果当晚,医生就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替许知一从头到尾检查一遍,许知一连拒绝都没法拒绝。
岑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医生,怎么样啊。我儿子有没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