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安的话,正好印证了,国公府近期虽权势滔天,却仍小心翼翼。但无奈家里的人,因为地位提升,渐渐目中无人。这其实是非危险的趋势。近期发生的一些事,让赵康平隐隐心里不安,这才原想和林向安说说。只是没想到林向安如此一针见血。赵康平胸口微微起伏,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声音低沉:“那……如何献,又该如何舍?”见师傅已然听进去了,林向安便放缓语气,将核心方案一一说来:“陛下真正忌惮的,并不是宁国公府在辽东的旧部,而是老爷子如今稳坐中枢,手握天下兵马调度大权的这个‘中军都督’之位。这才是陛下眼中的钉、肉中的刺。”他随即展开具体对策:“第一步,献出兵权,解陛下心腹之患。请国公爷主动上表,辞去中军都督府左都督的实职。这是最核心、最敏感的权力,一旦交出,陛下最大的顾虑便会立刻消散。第二步,退居林泉,以退为进。请国公爷再以年老体衰为由,恳请辞官南归,回江南颐养天年。这就是最好的‘投名状’。等于明明白白地告诉陛下,宁国公一系在京的政治影响力,从此彻底拔除。这样,陛下才能真正放心。”说到此处,林向安目光一沉,语气一转:“但此时最重要的一点:您和几位兄长必须留在现有位置上,绝不能一同请辞。辽东军权和昌平守备,是宁国公府真正的根基。若连这些也交出去,宁国公府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老爷子退下,正是为了保住你们。”赵康平听完后,权衡这些话的利弊,沉默良久,才问:“家父一人回江南,我们却还掌兵,陛下会安心吗?”林向安目光如炬,斩钉截铁:“正因为如此,陛下才更能安心。老爷子远在江南,自囚其身;而你们在外掌兵,反倒成了陛下最好的人质。在陛下眼中,只要你们还在其掌控之中,远在江南的老爷子就掀不起风浪。这是一种危险的平衡,但也是目前唯一的生路。用老爷子的自由,换您和兄长们的兵权和家族的平安。”新皇战功赫赫,城府极深,最清楚宁国公这位老将的分量与威胁。他绝不会在宁国公主动请辞、远离京城之时,反手斩草除根。相反,他必会顺水推舟,留宁国公府一个体面。毕竟,如今的他最急需的,正是“仁德”之名,用以冲淡篡立得国不正的流言。林向安稍作停顿,语气又一沉,点明更深一层的利害:“除此之外,此举还能彻底化解结党嫌疑。陛下压制宁国公府,根源就在怀疑老爷子凭旧部与军功结党。如今党魁自请离京,党羽散在辽东、昌平等地,各自效忠朝廷,谁还能说宁党?自然烟消云散。”赵康平对林向安的推演已然认同大半,可心底仍有一丝顾虑。他沉吟片刻,还是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只是……国公的爵位呢?既要交出兵权,又要请辞南归,若连世袭罔替都保不住,岂不是白白折腾?”林向安微微一笑,却摇了摇头,神色笃定:“师傅,此事万万不可明言。上表时的措辞须极其讲究,绝不能直白求世袭罔替。那样反倒显得贪恋权位,适得其反。真正高明的法子,是在表章里明白表忠,恳请陛下对子孙严加管教、严格考核。如此一来,既显家门知进退,又能衬托老爷子心怀坦荡。陛下若见国公府并无恋栈之意,反而会心生宽慰。为了彰显仁德,他极可能主动保全爵位。甚至在心头大患已除之后,为了笼络人心,还会在你们这一支稍加照拂。”新皇真正要除去的,是一个功高震主的政治领袖。而非铲除一个武勋世家。若能以老爷子一人的退让,换来宁国公府的整体转圜,等于献祭一段政治生命,完成从“权臣”到“纯臣”的转型。这一关至为凶险,一着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表面上看,是暂时失去了京中权柄;可换来的,却是保住了分散在辽东、昌平等地的核心军事实力。如此一来,才算为家族的长远,留下最宝贵的根基。这,才是真正的断尾求生。林向安说完后,就没再说,而是退出门外,留赵康平自己在书房琢磨。说到这份上,已经足够明显了。不过,权势真正在手,能不能舍得放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还得从长计议。当然,这不是林向安能操心的。又在赵府吃了晚膳,拒绝了李宝珠的留宿提议,林向安带着众人回了家。之后林向安开始奔波卖粮之事,并没有过多关注宁国公府的选择。就在林向安凭借赵泽牵线搭桥,他亲自带着米样拜会铺垫的官员。一方面靠着当初在京城动荡中平粜,积攒下了人情,另一方面他将赏赐补贴给众人,积累的名望。在多番协商沟通中,让他顺利以“略低于市价、质量上乘、供应稳定”为核心筹码,拿下了补充京仓与边军粮饷的长期订单。在这个过程中,林向安将最上等的一批米,用锦盒、陶罐精心封装,取名如‘玉京香’。通过郑佑以及当初推演游戏认识的官家子弟,将玉京香送入各大府邸。当初那几个小孩子,对林向安印象极好,郑佑、赵泽一开口,就主动帮忙。在家里夸赞一番,再加上林向安的名声,家里人也乐意他们认识。品质味道极佳的情况下,以及提供独一无二的贵族服务。面上虽然价格高,但实际给了很大优惠,专门特供。在多方操控下,迅速在京城顶级圈层中,打响了“玉京香”的名号。还没有深耕第三条渠道的情况下,首批运到京城的粮食,在一个月的时间内,销售一空。资金终于是在年关前,如数回笼,大大缓解了林向安的资金压力。:()我在古代考公,商家子的赶考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