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二楼也装潢好了,肯定是快些接生意,早点回本。食肆一楼小,怕人不信二楼能接席面就带上去,总归是眼见为实。
史掌柜道:“那好,这些日子我就和客人说,二楼接席面,可以提前订桌,不过价钱肯定会问到的……”
装潢铺子花了不少钱,这些得算到成本里。
倘若这钱赚不回来,那日后再想卖铺子,不会在铺子的价钱上再加二十两。当然,若是生意好,看在二楼的份上,还能加点钱。
有用和没用的东西一目了然。
一楼菜单上的菜想要涨价可不行,毕竟价钱已经定了,不能因为端到二楼去就贵。
再说大多数出门吃饭也会货比三家,若是太贵,哪怕装潢好看,大约也不会来。
若别的客人想来二楼吃还得拦一拦,很多东西都是会破损的,就比如说一楼的东西,铺子开业一个月多,凳子坏了一条,桌子腿断了三条,还有两个筷子桶摔到地上也坏了。
期间筷子弯的折的都数不清,盘子碗也有碎的,好在都是很普通的东西,这些小钱让客人赔显得小气,都算在食肆账上。
桌子凳子都是能修则修,可二楼的桌椅贵,史掌柜看了都稀罕得不行,若是客人不小心弄花了弄坏了,赔客人咽不下这口气,还说铺子小气不会做生意,不赔,自己咽不下去这口气。
林秋然说道:“我想定几张承办席面的菜单,上面不能说全是新菜,但也多是现在铺子里没有的。”
能解决二楼不能涨价的问题。
就比方说宝塔肉现在铺子里就没有,其实也很好吃,肥而不腻,最下面可以铺豇豆干。到时肉的香味渗进豇豆干里,上面肥而不腻,下面肉香味十足。
这道菜现在没上是因为考验刀工,做出来慢,不适合好几桌人一起点。还比如鱼做的菜,现在食肆只有红烧鱼、酸菜鱼两样。
林秋然的拿手菜还多呢,就像松鼠鳜鱼,如果宴请客人,摆盘上肯定比红烧鱼好。
林秋然觉得一般婚宴白事肯定不会来这边,人多在二楼放不下,一两桌大约肯定要么请人要么自家忙活了。
所以这边多接一些小宴席,满月宴,接风宴,三五好友过来谈事,菜单写几张,里面的菜可以换,都是可以商量的。
史掌柜看完菜单,有的名字比较好听,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他道:“那如果客人非得点食肆的菜呢?”
林秋然说道:“那就还得掌柜的和陆凡多说说,要是执意要点也拦不住,不过一楼的菜主量大便宜,放在席面上总归不那么合适。”
菜单上也有红烧肉,不过是改菜后的红烧肉,叫鲍鱼红烧肉,放些珍惜的干货,菜的味道、档次就不一样了,忘了哪回出门,林秋然还见了干鲍鱼。
而且菜单也会依照个人口味,余安有些不是本地人,有钱的也不止徐家蒋家,虽然蒋家现在没落了,大锅菜肯定不能考虑这个。
有道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虽然也是为了赚钱,可吃了就会发现不一样。
史掌柜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
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重新拟宴请的菜单,味道好吃,菜品漂亮,顺便可以把装潢的钱算进去。若是直接告诉客人去二楼吃饭得掏钱,别说贵了,就算五文十文也未见得乐意。
但是算进菜里,反正客人也不知道。菜单是明码标价的,乐意吃就来吃,不乐意自然就算了,犯不着嫌贵。
做生意嘛,也不能句句都是真话,菜品可以放心交给林秋然,史掌柜就不问好不好吃了,别说牛肉,就算是兔子王八,他也能相信林秋然能做得美味。
一楼的菜价钱不算贵,想吃挑个日子来吃就是了,三五个人去二楼,史掌柜可以说人太少,包间不能用,得可着人多的。
要是十二三个想去挤一挤,那点的菜也多,非要食肆的菜,也不是不成。
好商好量,这边也好说话。
晚上,史掌柜和陆凡在点菜的时候就和客人说,“二楼已经装潢好了,有四个包间,若是想定席面,可以去食肆二楼。菜单也有,不合适的还可以换。”
有的客人就是晚上过来解馋吃口饭,跟友人喝点小酒,对这不感兴趣。
有啥好去的,雅间还不如一楼有烟火气呢。
但有的客人还真来了兴致,问道:“都有啥菜呀?”
史掌柜说了几个,“有松鼠鳜鱼,宝塔肉,剁椒鱼头、回锅肉、鲍鱼红烧肉、红烧狮子头……”
客人愣了愣,眼里放光,他道:“食肆好像没这些菜吧。”
客人看看左右友人,今儿他们来了四个人,点了五道菜,尽管食肆菜量大,可想多尝几样菜,几人一合计就点了。
那几个,听着就很好吃。
史掌柜笑着道:“是没有,这是我们食肆厨娘为二楼准备的新菜。一楼主营家常菜,量大好吃管饱。二楼接宴席,若是谁家孩子满月、有人不远千里过来,都能为之接风洗尘,一楼的菜虽也好吃,可总得让外乡人见见咱们余安的菜色。”
史掌柜笑呵呵的,“我们厨娘的手艺尽可放心。”
“哎,有理有理。可余安本地的都没吃过,便宜外乡人干啥,这是得提前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