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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死了（第3页）

或许他们早已合作，记忆中甜蜜如今化作厌恶，伪善面容令她作呕。

她指尖用力，平静面容下怒意翻涌。

玉墨眼神游移，手臂颤抖暴露了他的恐惧。

九殿下杀伐果决，即便眼前只是弱灵者，玉墨仍竭力降低存在感。

哐当一声，门被推开，凌栀不满地走出来。

“还没好吗？美人姐姐。”她满脸期待地走到墨雪身旁，伸出手，“说好的惊喜呢？”

少女甜美讨喜，墨雪恢复神色，从手中取出一枚栀子花发簪，精巧可爱，通体金制。

凌栀开心地接过，摇头晃脑，笑容灿烂。

她拿着簪子跑进屋，显然欢喜极了。

墨雪看了眼凌栀，又望向玉墨，他的手仍止不住颤抖。

“多谢告知。放心，我不会对你如何。”她语气随意，见他仍未放松。

“你怕我带走凌栀？”

玉墨猛然抬头，如应激的猫，“我打不过你，但会拼命。”一副戒备姿态。

墨雪无语：“你以为我会带走她，让她恢复记忆远离你这合谋者？”

“慕辰说你是好人，好人怎会容我这样的人霸占她？即便她疯癫也不放手？”

“你能保证她永远如此？她若清醒，定会杀你。”

“绝无可能。”玉墨眼中满是自信。

墨雪不爱管闲事，亦不喜替他人抉择人生。

大脑为逃避痛苦而遗忘，遗忘之初便已不在意命运，或笃定不会被弃。

看着院中精心布置的一切，想来是玉墨用心所为。

“我非善人，亦不爱多事。世人以为救绝望者按己愿行事便是善，我却觉此乃自我感动，何尝不是自私？”

她起身拿走纸鹤，朝门口走去，“他人之事我不感兴趣。”回头望向屋内对镜簪花的凌栀，“命运当握于己手，你好自为之。”

门开，风涌入。玉墨望着门外的墨雪。

她一袭素衣，发丝随意盘起，白皙脸颊边几缕碎发随风轻扬。她回首，虽知以玉墨之谨慎，慕辰难寻他踪迹，仍道：“记住，别告诉阿辰我来过。”笑意浅淡，面容清冷。

她从容走入巷中，玉墨只余背影，至今仍觉难以置信。

院内是凌栀欢快的笑声，屋外是墨雪离去的背影。

巷子尽头，慕辰身影掠过，无意瞥向小巷，神色诧异。

“阿姐，你怎会在此？”慕辰快步上前，玉墨慌忙躲入门后，暗中窥视。

墨雪眼神柔和些许，望着笑容明媚的慕辰。少年扎着马尾，红发带随步履轻晃。

“知你寻不到，特来带你回家。”

“回家”二字让慕辰笑意更盛，“阿姐少瞧我，我定能找到的。”

“好。”

阳光洒落潮湿巷口，两人逆光而行。

欲杀之人竟是救赎者。

九殿下定是疯了。

但望着二人远去，玉墨仍低声道谢。

凌栀不知何时走来，学他趴门模样，眼中星光闪烁，嫣然一笑：

“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