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綺听完也是难顶,只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总不能真的同意捐献,立刻拔管吧。
哪怕是打著拯救世界的名义。
“算了。”李玥綺摇了摇头,“种树之事,用小沁的法子一样可行,秦谷主这边就让他好好修养。”
只是,正待李玥綺准备离开时,却听狄卓玛拉忽然开口道。
“我……我不知道,但你们信我的话,可以让我试试……”
“你?”
本已经向草庐走去的陆瑜舟停下脚步,转头愕然道。
並非是不相信狄卓玛拉这个人,而是不觉得她会有什么办法。
境界的鸿沟在这摆著,虽然比喻有些不合適,但也確实没有草履虫给人做开颅手术的道理。
狄卓玛拉赶紧摆手道,“也不是我啦,其实是婆婆,婆婆她早就算过”
停顿片刻,她把脸一拉,眼睛微眯,缕出两道法令纹,如同丐版的请神上身一般,狄卓玛拉学著安雅婆婆的语气原话复述道。
“秦朗这廝偷鸡摸狗,又极自负,早晚臭在外头,此物你权且拿著,哪天他要死不死,你就把这东西送去,救他狗命,让他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说完,狄卓玛拉揉了揉脸,表示事情就是这样。
“那请隨我来吧。”陆瑜舟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入草庐之中,李玥琦和狄卓玛拉看到了秦朗。
他仰臥在床上,头上悬空半米,一点绿光流转,分化出无数流光碎屑,这些碎屑如雪般缓缓飘落,浸润入他的五臟六腑。
李玥琦初看,並未感到任何死意,整个房间包括秦朗本人在內,都是生机勃勃,万物竞发,多待一会头顶长草。
可再一细品,却发现这些生机都是无根之水,存不住,留不得,山谷上空法阵一停,一切都將化为乌有。
狄卓玛拉也发现了这点,她看向陆瑜舟,眼中满是询问之意。
陆瑜舟点了点头,表示你想怎么做,直接去做就是。
深吸一口气,狄卓玛拉单手抚胸,手按的位置金光流转,一面古镜被她取了出来。
这古镜形制虽古,但外观是確实崭新如同上周出土。
而镜中也不可照人,无论谁看,所映出的都是一棵荒原上的西洲圣树。
只是这棵圣树却並非实体,而是半透明状,如同金色灵气凝聚而成。
古镜脱手,飘到秦朗的床边。
然后
然后秦先生便垂死病中惊坐起,从躺板板模式原地回弹,回弹成了盘膝打坐模式,直勾勾的面对著古镜中的圣树,闭目盘膝。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速度快的,陆瑜舟也没反应过来。
“这就活了?”她惊讶道。
“应该还没有秦谷主坐起来,可能只是条件反射。”狄卓玛拉也不確定。
大概是看到秦先生康復的希望,护士保安兼副主治医师的陆瑜舟手欠了起来。
她上前轻碰古镜,让古镜换了个方向,果不其然,隨著古镜和镜中圣树转向,秦朗也和个陀螺一样,转了半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