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
白青回忆了一下,那天她反应不错,不会演的是周安耕。不过让一个傻子演戏,是不是太强为所难了。
白青叹口气,“既然你猜到了,那我就直说了。”
“尽管说,我承受能力还不错。”应早谦虚道。
白青又叹气。
这些说辞她准备了许久,原本打算等成绩出来再说,没想到应早会问得这么突然。qun六扒司钯叭妩依武六
“医生说你的眼睛是遗传性视网膜病变,错过了最佳干预期,想治疗需要什么什么东西,我没记住,意思就是他们医院没有这个技术和设施。”
应早捏紧筷子,“那医生说哪里能治吗?”
“他说国内这两年有相关的临床试验,但都是大城市,治疗资源也是有限的。而且治疗必须在国家的什么转化中心。”
换句话说,非富即贵者才有机会,对于普通人而言……几乎等同于判上死刑。
应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青看着对面沉默的应早,心里也不好受。
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没有父母,没有资源,却要面临这样的难题,换成一般孩子,恐怕早要崩溃大哭了。
“青姐。”应早突然叫她。
“哎。”白青忙道,“怎么了?”
“所以医生的意思是不是……”应早抬起头,隔着半米,准确落在桌子对面的白青身上。
白青心跳骤然一停。
应早把话说完,“是不是有治愈的希望?”
白青愣了,意识到这话的意思,看看应早,又瞥向旁边的周安耕。
周安耕早已放下筷子,手臂从应早后背穿过,揽住了他的肩膀。周安耕的胳膊又长又宽,这个姿势一出,显得应早更加娇小,像会在家长面前又哭又闹的孩子。
应早整个人靠在周安耕怀里,平静道:“我会考A市大学的医学专业,如果本科不行就研究生,研究生不行就博士……”
他抿了下唇,“总有一天我会赚够手术的钱,接触那个我现在无法触及的圈子。”
白青像被什么击中了。
愣愣地看着他。
无数种情绪在心中泛起,多到有些喘不过气。重新看向应早,这次忽然发现,原来这人并不娇小。
他有着比常人更敏锐的洞察力,超乎寻常的冷静,又肆意大胆,相信自己会拥有最好的。
如果上天不公,那他也会慢慢抢回来。
三月初考试,三月中下旬出成绩加填志愿,应早如他所言,报考了A大的医学专业。
四月二十五号的清晨,邮政外卖员敲响大门,送来了初春的第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