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祠堂穆严,谢婉宜进去后便没了声。
“老夫人,祠堂阴冷,二小姐她衣服还湿着,只怕会冻出病来。”齐嬷嬷提醒道。
卫昭容想起自己得天花后,在破坏的杂院,滴水成冰的寒日,她连一条像样的被褥都没有。
那时的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溺爱了一辈子的小女儿自从嫁给南宫海之后,一次都没回来看过她。
临死之前,她还幻想着能见一见心爱的女儿。
最终,梦破人亡。
“不用管。”
谢婉宜不是省油的灯,卫昭容罚她跪祠堂,又没缺衣少食,临水阁的丫鬟自会给她换衣服。
这一日,安和院也没能安宁。
“母亲,听说您把二妹妹关进祠堂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枝枝第一个来到安和院,借着问安的名义,探听消息。
卫昭容撩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沈枝枝:
“她散播谣言,挑拨大房休妻,你说该不该罚。”
沈枝枝吃惊地捂着嘴:“真是二妹妹说的?可二妹妹不是这样的人啊,是不是跟窦二小姐生了矛盾,故意说的气话。”
卫昭容不动声色地打量沈枝枝。
她这位二儿媳,出身不高,嫁妆微薄,嫁入明德侯府实属高嫁。
可她的心机不是一般的重,尤其耳旁风,吹得那叫一个顺。
谢昇觊觎爵位,搅得侯府不宁,卫昭容不信里面没有沈枝枝的手笔。
“她今日挑拨大房休妻,明日就有可能挑拨二房休妻,沈氏,你觉得呢?”
张修撰挑唆
沈枝枝的笑僵在脸上:“二妹妹真是的,这种话怎可乱说。”
“谣言这种东西一传十十传百,不出百日,昇儿休妻的传言,怕是会传遍整个京城。”
沈枝枝听见休妻两个字,浑身跟爬满了蚂蚁似的难受,怎么好好的,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谣言止于智者,以后二妹妹还需谨言慎行。”沈枝枝颤声道。
“以后我再听到谁嚼舌根,提起休妻二字,都给我掂量掂量后果,知道没。”卫昭容声音沉得厉害。
“母亲说得是,我回曲阳院后也会严加管教院内的人。”
沈枝枝从安和院出来时,依旧心有余悸。
她向来心眼多,卫昭容无意提起一嘴的闲话,被她放在了心上。
天底下哪个男人不爱美人,谢昇如今没有异心,难保以后也没有。
不行,她得提前提防,不能让府外的贱蹄子勾走了夫君。
沈枝枝走了没一会儿,窦书遥也来了。
“母亲,您今日责罚二妹妹,可是为了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