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头一次有人冲在沈微前面,他怔在原地看着许繁音这一系列动作,唇间被她触碰过的地方如火淬过般,泛起一阵烫痒。
头却是不痛了。
也是在这一瞬,沈微心底生出内疚,她并不知肌肤相触可以缓解他痛楚,只是无意间的触碰,每每总被他利用。
可望着许繁音明媚的笑容,他却几乎不受控制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仔细查看:“可有磕碰到?”
许繁音摇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要受伤,也该是那起子隔墙听耳的小人。”
她从沈微手中轻轻抽回手,又贴心地放上一张月色绢帕,接上刚才的话将崔楚仁的事三言两语说了清楚。
沈微捻着帕子,沉默片刻:“许小姐的私事,为何要主动告知我?”
“我既与公子是夫妻,这些事便不该瞒你。”许繁音一脸真挚,一颗心除了沈微……的美貌和钱,再也容不下旁的半分。
“许小姐,很坦诚。”沈微望着她,缓道。
是吧?许繁音心里美滋滋,她也觉得自己是个很合格的合伙人。但她却没从沈微神情中看出任何愉悦之色,按理说她如此坦诚,他应该满意才是,怎么脸色冷得这样厉害?
觉得她做得不对?
许繁音要问,又觉多此一举,说不准沈微是因为别的事在心烦,他和她泾渭分明,如果原因真在她,那也一定是厌恶她。想想也是,这是合约之前发生的事,哪个男人受得了妻子差点跟别人跑了?
还是给沈微点时间消化一下吧。
这样想着,许繁音自觉地道:“公子还有要务在身,那我便先回了。”
沈微没说话,背过身去替她开门,到屋外,才清声嘱咐:“路上小心。”
许繁音脆生生道好,素容在她身旁懵懂眨眼:“公子不和少夫人一起回府吗?”
朝安面泛喜色,刚要替自家公子说话,许繁音却道:“公子忙,咱们先回。”回去她还要练习点茶呢。
沈微不发话,朝安不敢再多嘴,蔫送了许繁音往外走。
沈微看着许繁音身影缓缓消失在长廊拐角,视线里复又跑出来一只纤手,往他的方向使劲挥了挥。
他不自觉的学着她的样子僵硬抬手,至中途又觉得不妥,缓缓放了下去。
夜雪簌簌。朝安送完许繁音,亟亟折转回静室外,见沈微竟还在屋檐下伫立,肩上白雪都落了薄薄一层,赶忙将伞举过去,小心翼翼道:“大人,小人有罪。”
沈微冷眼扫他一记:“有话便讲。”
朝安脖子都快缩没:“齐大人一早便来了,不让小人通传,弓着身子在窗户下听了许久的墙角,不挨少夫人那一窗角,大约现下还听着。被发现了之后,说在公房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