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必要了,难道公子也不喜我来接你?”许繁音神色认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往后得注意些。
沈微唇动了动,齐珺扬马过来打断他:“沈从慎,令正我可是完好无损送到你面前了,应我的东西,尽快送过来。”
说罢,他一勒缰绳,策马而去。
许繁音睁大了眼,沈微为了让齐珺来救场,还答应要给他啥吗?
一边往马车走,她忍不住道:“公子答应给齐大人甚么?”
“没甚么,”沈微扶着她踩凳上车,“一本普通的棋谱罢了。”
一点儿都不普通,朝安心痛的滴血,那可是公子出使嘉朝时迎战三天,败了嘉朝所有棋士赢的。
世间只此一册,是孤品啊!
方才凶险历历在目,许繁音感动道:“谢谢公子,你人不在,还要操心我,为了我还要去求人。”
小铜炉上煮着决明子茶,说着,许繁音颠颠给他倒了一杯。沈微对她的反应有些诧异:“许小姐不生气?”
“啊?”许繁音不解,“为什么要生气?”
“方才之事,若不是因为我,许小姐大可不必置身险中。”
“嗐,”许繁音大喇喇一摆手,“公子许了我那么多好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得到利益的同时也该承担一定的风险。我身为公子的妻子,享受了公子的身份地位带来的尊贵体面,自然也无可避免那些中伤。今日虽然有点危险,但好在平安解决了,而且我身边收了一个叫书香的婢女,她会武,还有素容和晴岚姑姑她们,一群人呢,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的。”
顿了顿,许繁音正色道:“倒是公子,经过今日这一遭,我才晓得你每日忙的公务竟然这般凶险,身处漩涡,公子又担着整个刑部的职责,要顾好自身才是,能不涉险就不涉险。”
虽然这么想有点不太厚道,倘若沈微真有点啥,许繁音是真怕自己到嘴的金鸭子飞了。
“所以,”沈微语速很慢,漆眸如渊,“许小姐将与崔氏之事连细节也如实相告,是怕我知晓后误会,影响往后银货两讫?”
许繁音笑眯眯点头:“自然是的,合作嘛,最要紧的就是诚实与信任。”
沈微抿了抿唇,捻着她倒的那杯茶,没有再多说甚么。
许繁音忽然觉得周身温度似乎有些下降,背后凉飕飕的,缩缩脖子勾了勾炉中炭火,视线瞥到沈微修长如玉的手,不由得顺势而上。
沈微最近大抵是没休息好,眼下青色明显,面容也十分苍白,漂亮的唇一点点鲜红,瞧久了竟觉得像朵开至荼蘼的花,蕴蓄异样美感。
许繁音口干舌燥得厉害,忙端起茶盏连喝好几口,一不小心被呛到,可怜的狂咳起来。
沈微犹豫着,动作僵硬地轻拍她抖动的背:“慢点喝。”又吩咐外头将车赶得慢些。
许繁音心里虚,一抬眼入目便是沈微白皙脖颈和凸起的喉结,立即紧闭双目,背靠车壁:“没事咳咳……公子不用管我,跑了一天累坏了,我睡会儿就行。“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