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知许向来胃口好,用膳时格外乖巧,婢女在一旁为他布菜。
“舅母可别再夹了,这些我哪里吃的完。”哭笑不得宛翎瑶忙阻拦。
见碗中实在放不下,褚夫人这才放下公筷,“也就是你吃的少,这些还不够褚缨五分饱,她若是知晓你今日来,定然不会出门。”
“我下次再来看缨缨。”
她们二人闲话家常未停下过,褚景临则是全程用膳,一言不发,与二人形成鲜明对比。
午膳后,宛知许习惯了午憩便开始犯困,府上嬷嬷将他哄睡后放在了厢房,亲自照看着。
铺子管事入府有事相商,褚夫人只好先去了正厅,临走前唤婢女为宛翎瑶准备了水果甜品。
闲来无事,二人在凉亭中下棋,亭外有棵粗壮大树遮阴,微风拂过非但不热还凉爽宜人。
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盯着褚景临落下黑子后,宛翎瑶旋即捻起枚白子跟着落定,不疾不徐平稳自如。
婢女将洗净的水果呈上,又沏了壶茶水后便退了下去。
“听说你们今日被人跟踪了?”
褚景临忽然开口,语气平缓的撂下一句话,令宛翎瑶错愕看向他,语气中藏不住的惊讶,棋子都险些下错地方。
“表哥消息倒是格外灵通,莫非是派了人暗中保护我,才那么快得了消息?”
她嘴里说的是保护,实则暗指什么褚景临自然心知肚明,轻啧了声,指节轻叩石桌引来她的视线,“表妹平日里想必也会做些女红?”
“什么意思?”宛翎瑶不解,话题怎么会扯到这个上面。
“看待我时心眼比针尖都小,我岂是那般不懂礼数之人,万万做不出跟踪的行径。”
宛翎瑶面无表情看他,很想失礼的剜他一眼,到底还是忍下了,从青瓷盘中挑了个枇杷放在他面前。
“这么说来是我误会了,对不住,翎瑶便以枇杷向表哥赔罪。”
视线落在那个精挑细选,整个青瓷盘中色泽最差的枇杷上,褚景临唇角不禁扯出抹笑,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谢过表妹的枇杷。”
“所以表哥是如何得知?”
“你那小侄子说的,他年龄小不懂只知说给我听,下次捂耳朵的时候记得捂的劳一些。”
宛翎瑶,“……”
她当真没想到,此事竟是从许哥嘴里传出去的,不过如今他们捆绑在一条船上,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斟酌再三,宛翎瑶将事情和盘托出,随着她的叙述,褚景临面色逐渐凝重,眉头紧蹙。
“除了今日和上个月,这伙人只出现过两次?”
宛翎瑶点头,“我知道的仅有这两次,没有任何异动也不伤害人,我总觉得,他们是在找什么东西。”
只是,府中有什么呢?
二人谈到正事,手上棋局便暂时停了下来,氛围略有些凝重,不远处值守的婢女对此一无所知。
“一直处于被动不是好法子,不如我派个人在暗中跟着,若有不对也好及时察觉。”褚景临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