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眼泪顺着面颊滚落,被风卷着砸进了江水里。
“我该去哪里找他……”
“我该做点什么?”
“妈妈……”
他垂头喃喃自语。
但天总是不遂人愿的,安静的江边,并没有老妈显灵,连条能叫唤出动静的狗都没有。
这种无力感。
比当时汤白鹭问他要个大孙子的时候,还要多出百倍。
黑白两道洒出去了那么多人,鹰城大街小巷都知道周胤丢了,就连他来江边的时候,载着他的出租车司机都在扯着对讲跟其他司机讨论着这件事。
这么多人都在找。
可是周胤的行踪没有丁点消息。
周胤。
周胤不会是死了吧……
陈凛想到这,不禁胆寒。
他曾说,自己早就将面对死亡这件事情修炼到了份上,可现在,他不禁嘲讽似地笑了笑自己。这门功夫,还差着火候,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阵风拂过,吹乱了他的额发,卷着他指尖跳落的烟灰,那些浮于半空的烟灰碎屑绕着他不停打着转。
他伸手接了一片小小的灰白,目光带着许虔诚,默念着:“a,rhanдyeгoecлnohpв,onrypy”
风停了,江边没了陈凛的身影。
陈凛沿着小路慢吞吞走着。
这片地界,在鹰城是顶顶荒凉的地方,属于一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三不管地带。
早些年,这边建了个化工厂,生产一些肥料之类的,不过后面因为工业废水往江里排,被环保局逮着一顿罚款,再后来就黄摊子了。
又来了几个大老板陆陆续续看着地皮,里外里算了翻新成本外加用人成本,都放弃了这块地皮。
离市里太远了。
厂子建在这纯属是脑子有泡,嫌自己兜里的钱没有地方烧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有工人愿意来这上班啊,打从清早天还黑的时候从家蹬自行车,到厂里估计是刚好赶上上班的点。
陈凛溜达着,瞄着破破旧旧的大厂房。
不禁咋舌。
第一个想到在这盖厂子的,还真他娘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