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愣住了,心想完了,初哥的失忆症又犯了,但他真的不好冒领这个功劳,忧心忡忡地解释道:“不是我啊初哥,你不记得了?”
张远说着,掰开了顾涟初的手心,说:“初哥,你看。”
顾涟初低头,在自己手心静静躺着半截黑色的细绸带,尾端坠着一块刻着“逸”字的白玉。一旁是掌长的一段黑发,柔顺冰凉。
然后张远说了让顾涟初更崩溃的话。
“哥你从天而降,扑通就砸到……砸到……”张远朝窗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砸到王爷身上了……这才几个时辰过去,全城都知道王爷今天被偷袭了……”张远偷看顾涟初的反应,希望初哥不要太崩溃。
顾涟初呆住了。不是,全城人也要重修一下新闻写作吧……什么叫偷袭,有用这么大活人偷袭的吗?他的脑袋又不是尖尖的!
张远又说:“初哥,你最近避避风头吧,毕竟招罪了王爷,你在我这里躲两天,等风头过去了再出去。”
顾涟初哀嚎一声,趴在被子上捂住头,痛苦到说话都不带标点了:“老天爷我怎么这么命苦刚来就先被一个猪头骂又被老板骂现在好了还得罪了特权阶级这不得让人把脑袋削成尖尖的!”
张远压根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笨拙地拍拍顾涟初的背,继续说让他想死的话。
“先帝刚殡天,皇上年幼,王爷这次进京是领命摄政,拿的可是先帝的遗旨。”
另一头,王爷李冕刚结束进宫面圣的环节,回到王府。从前的好友许思端正在门口站着,身后还跟着乌泱泱一群穿青着绿的侍女,看见李冕后,一齐躬身行礼,声音清脆悦耳:“恭迎王爷回京。”
李冕瞥了一眼摇着扇子一脸嘚瑟的许思端,声音不带起伏地说:“带回去。”
许思端扇子一收,打在手心刚要说话,李冕拔步向里走道:“不然你也滚回去。”
许思端气急败坏,喊道:“李从逸!喂!至少留下一个吧!”
李冕往花厅走,许思端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一会说朝堂局势,一会说京城异闻,几乎不需要李冕回应,只要李冕看他一眼就能接着说下去。
“哎,我说,你现在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在和翊王府南北相望的小土屋里面,张远正在说翊王的各种事迹,表情夸张,甚至有几分讲鬼故事的风格,“传说翊王李从逸力大无穷,曾经一枪穿透三个人……各个当胸而过!”
花厅里,许思端:“什么一枪穿三个人……”
笑嘻嘻的暗卫叶崇玉说:“还不是怪他们离得太近,站远点主子就一个一个穿了。”
赵再彤点头。
许思端翻了个白眼,“小玉子,你这病没救了,想吃点什么就吃什么吧。”
张远又道:“传说,李从逸曾经把敌将首级挂在城楼上,整整三月。”
许思端:“还有那挂首级的……”
叶崇玉:“主子不是不想挂全尸啊,谁知道那家伙脖子那么软,自己掉了怪谁。”
赵再彤点头。
张远又道:“听说,李从逸一路回来,所过之处,狗都不敢叫一声。”
许思端:“还有人传你经过的地方,鸡犬不鸣。”
叶崇玉环胸:“那是被主子帅晕了。不解释。”
赵再彤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