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叫我佩吉就行”
“弗格斯。”崔琰现场编造名字。
“好名字,真是个好名字!”佩吉熟稔地客套着,“听着就是能干大事的人。”
崔琰不语,他已经觉得这个人聒噪了。
佩吉东扯西扯,终于,他试探着问出了真正目的:“这药……还是按以前的价格来吗?”
“……”
崔琰没有任何动作,依旧冷冷地看着佩吉。
死寂的凝视让佩吉顿时警铃大作,不会大涨价了吧?
实则上是两人忘记讨论这件事了,光紧张崔琰要看病这件事了。
崔琰不经意地轻碰左耳,示意小人说话。
这一碰带来的震动,让俞伊像个不倒翁般晃了晃,随即抓稳镜脚稳住身形。
小人弯下身,双手扒拉住崔琰耳廓边缘,小声说:“按原价。”
细微的气流钻入崔琰耳中,痒痒的,像羽毛轻轻搔过。
崔琰照搬小人原话:“按原价。”
佩吉提起的心重重放下,笑得比之前更真心了,每一条皱纹都像舒展开的波浪。
佩吉抬手咳了两声,顺势问道:“那我这病,您怎么看?”
崔琰目光扫过佩吉,对方身上有非常明显的重度污染体征。
佩吉全身遍布不自然的灰斑,或深或浅,颈侧已鼓起增生的灰瘤,密密麻麻,状若鱼卵。他肋骨嶙峋,整个人如同一块被暴力拧紧的、风干已久的破布。
唯有一双眼炯炯有神。
崔琰微微皱眉,这增生有点难搞,长在颈部这么微妙的地方。
“可以做手术切除瘤。”
崔琰之前同队友出任务,就碰到遇困需自救的时候。
当时工具匮乏,崔琰只能拿手头的军刀当手术刀,最惊险的一次是替队友割掉额头中间长出的诡异眼球。他全程眼都不眨一下,手稳如磐石。
“要做手术?那算了算了”佩吉一听,连连摆手。他嫌这既浪费时间又糟蹋钱,不如留着卖命钱及时行乐。“多给我点抑制剂得了。”
听闻,崔琰也没有劝住,尊重病人选择。
他起身去拿抑制剂,起立时,左手扶过耳朵,带走了俞伊。
俞伊:“!”
太突然了吧。
崔琰手掌虚握,把俞伊圈住。
小人趴在手心里,柔软的脸颊蹭着崔琰粗粝的掌纹。
崔琰手很稳,一路走来小人都安稳地趴着。
他手很大,拉开储物柜,直接一把抓走抑制剂回到桌前。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