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社里开介绍信,你也回你们队里开证明,都拿到手以后去镇上拍个合照,动作快点的话这两天就能领证了。”
“领证?”许棠眠懵了,“领什么证?”
虞春生似乎不太想说出那三个字,只含糊道:“快点吧!我不想因为收留了你还要蹲监狱。”
许棠眠在他的搀扶下向自行车走去,迷迷糊糊问他:“开个情况证明我理解,为什么还要拍照,这还得存档吗?”
没听爷爷说过这个年代犯了事还得拍照存档啊?
虞春生不愿多说,只将她送到了林大姐家的公寓楼下,又推车走了。
“把话说明白呀!”许棠眠喊了几声他都没回头,正郁闷着呢,又听到身后有人唤她。
“许老师,林大姐在家里等你呢。”
“诶,谢谢你。”许棠眠朝他挥了挥手,蹦跳着朝楼上去了。
卫生室里挂着吊瓶的男人见宋卫东转过头时嘿嘿傻笑,看热闹不嫌事大冲他道:
“我说宋医生,你还不知道吧?”
宋卫东:“知道什么?”
“她还不是老师呢。”那人捂着嘴巴小声道:“听说昨天和男人在山上鬼混了一晚,今天早上被校长抓到的,衣服都破了。”
“别瞎说。”宋卫东轻斥道:“怎么能拿人家女同志的清白开玩笑?”
“也是哈。”那人又自顾自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没亲眼看到。”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宋卫东一瘸一拐地朝配药室走去。
另一个病人凑过来一脸好奇,“你听谁说的?”
“那我可不告诉你。”那人轻抬着眉毛,眼里满是得意。
——
许棠眠又回了林芳萍家,这次家里可不止一个人了。
为了这点事折腾了快一下午,现在已经四点半了,林大姐的老公,吉祥纺织厂的人事科科长刘平,早早地下班了。
“林大姐,我…”许棠眠瞧着她身边的刘科长,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的。”林芳萍牵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这种事老刘见得多了,我今天特意让他早点回来,咱们坐在一起讨论讨论。”
许棠眠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受宠若惊道:“为这点事您还劳烦刘科长,我这…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了。”
“没事~”林芳萍又安慰她,“不瞒你说妹子,你长得可真像我乡下那个妹妹。”
“她呀,不听话。”林芳萍陷在回忆中,“我劝她不要跟那个剃头匠多来往她偏不干,现在带着两个孩子和公婆一起住在老家,除了寄钱过去我也不能帮衬什么。”
许棠眠不解,这难道不是旧社会多数底层妇女一贯的生活吗?何以林大姐要说妹妹不听话呢?
刘科长带着两个小梨涡笑容可掬解答着她的疑惑:“那个剃头匠,是村子里有名的顽劣。当初我爱人的妹妹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被他非礼了还怕他坐牢,执意要跟他领证。”
“结果没多久就给剃头匠生了个儿子,倒是过了段消停日子。后面她怀了二胎,剃头匠又去非礼别的妇女,被人家丈夫抓个正着,这下没人惯着他了,直接枪毙了。”
“啊?”许棠眠听得胆战心惊。
林大姐是觉得她像剃头匠,还是虞春生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