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在掏钥匙准备开门的那一刻,几乎泄了一半。
许棠眠没做好开门准备,即便好朋友的出租屋她当时觉得有些破,也还是比这个好了太多。
起码上厕所不用跟人抢,洗澡可以在房间用花洒享受24小时的热水服务。
那个房间里还没有男人,即便是个帅哥,也不行。
手电筒那一束光投在地上,久久没有变换位置。
虞春生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才上前轻声问她:“没带钥匙吗?”他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可手电筒还是没动。
……
歪着头左看右看,在锁眼旁边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位置,虞春生这才无奈道:“帮我照一下,看不清。”
许棠眠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举起手电筒朝锁眼照去。
这是一扇孤零零的木门,清瘦如许棠眠,打眼看去都觉得自己可以一脚踹开,真可谓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了。
屋里漆黑一片,许棠眠举着手电在屋里扫射了一圈也没找到灯的开关。
“奇怪,明明记得有灯的,开关在哪呢?”许棠眠自顾自说道。
啪嗒一声,灯开了。
钨丝灯滋滋响了两下,二十多平的小屋瞬间被一道暖黄色的灯光笼罩着,虞春生就站在门口,手里还举着一根细绳。
绳子的末端在墙上一个小黑盒里,许棠眠眨了眨眼一脸不解。
虞春生抿唇一笑,手上微微用力,啪嗒一声,灯关了。
又一声,灯开了。
“这好玩。”许棠眠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疾步上前接过绳子扽了两下,嘿嘿笑着,“这个原理是什么?我还没见过。”
“别玩啦。”虞春生从她手中夺过绳子,唇角微微上扬带着笑意柔声说着:“一开一关容易烧灯丝,坏了可就没得用了。”
许棠眠转过身腮帮子微微鼓起,只觉得这是虞春生故意在给她下马威。
自己路上走这么快,还在门前停了那么一会,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心情不好吗?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好玩的东西,还被他叫停了。
她赌气说道:“坏了就坏了呗,再换一个就是了,换灯泡不是丈夫的责任吗?”
“我说这位城里来的大小姐,灯泡可不是地里凭空长出来的,您的丈夫也不是天生就会换灯泡的。”
他笑着道:“灯泡坏了当然要换,可如果是某人图好玩把它弄坏了,那就是浪费资源了。”
虞春生将门关上,朝着沙发走去。
他坐沙发了,自己就不好意思坐他身边了。小凳子又矮又硬的,许棠眠不假思索朝床上走去。
她掀起白纱帐自然走进去往床上一坐,暖黄色灯光下隔着一层纱,许棠眠只能看到虞春生头顶蓬勃的秀发向下耷拉着,一双浓眉向太阳穴飞去;双眼低垂着像两道弯弯的拱桥,在那之间的是一道白光,从山根延伸到鼻头。
他忽然抬头,两人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许棠眠只觉得一股热气朝脸上窜着,憋得她有些呼吸不过来,心也飞快跳着。
不是,她这么坐在这,怎么像是等他掀盖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