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身后的床上忽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虞春生这才想起来他结婚了,现在屋子里还有个女人。
从筒子楼骑车到镇上供销社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去红星小学只要十来分钟。
供销社开门是在八点钟,他习惯早去半小时。可再怎么早,也不至于五点多起来。
醒都醒了,他回身隔着纱帐看了眼还在熟睡的许棠眠,又看向下身的异样。
这个点怕是睡不着了。
虞春生蹑手蹑脚拿起搪瓷盆,准备开门时,目光又在角落脏衣篓里换下的一堆衣服上停留了一瞬。
洗漱回来后,那几件脏衣服还堆在那。
他虽然称不上多爱干净,但眼里也不太能容许脏衣服堆在屋里放一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洗完衣服大概就六点半多了,骑车往供销社走刚刚好。
连带着自己换下来的,虞春生顺手将脏衣服丢进盆里,捡到贴身衣物时,他忽然涨红了脸,不敢继续了。
“你在干什么?”许棠眠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
她迷迷糊糊睡着,听到有开门的声音便睁开看了一眼,岂料这一看,便看到虞春生鬼鬼祟祟地盯着自己换下的旧衣服发呆,后来更是直接上手了!
她再不制止,谁知道他还要干出什么事?
眼见虞春生端着搪瓷盆手足无措的样子,许棠眠又有些心软了。
虽认识他不久,对他了解不深,可他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人。何况两人都领了证,不出意外的话会过一辈子,应该把他往好了想。
这样想着,她的语气和善了些,张口问他:“你要去洗衣服?”
虞春生点了点头,“现在还早,你不用起来的。”说着就端盆朝外走了。
许棠眠正要问他刚才发什么呆,扭头一看,脏衣篓里只剩下自己的胸衣和贴身内裤…
这也难怪他…
她赶紧扯过一张旧报纸盖在上面,拿着洗漱杯朝水房去了。
长长的池子眼下只有虞春生一人在那忙活。听到声音,他抬头不经意瞥了一眼,见到是她后搓衣服的动作就慢了些。
第一个水龙头下放的是头一道的衣服,如今他正在第二个水龙头下洗衣服,洗的还是自己那件白色衬衫。许棠眠脚步一顿,径直向最后一个水龙头走去。
出乎意料的,虞春生竟主动搭话道:“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啊?”许棠眠有些心虚,“没有啊,你不是洗衣服吗?我怕唾沫星子溅上去。”
虞春生“哦”了一声,又转头搓起衣服来。
许棠眠洗漱很快,原本打算刷牙洗脸后就把小衣服搓了,可现在虞春生还在那,她就只能打点水回屋里洗了。
一件普通的白色衬衫,虞春生搓了得有几分钟。他眼睛看着一盆的清水,耳朵却时刻盯着身旁的女人。
她不知在干什么,洗漱完了又要接水。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他的心竟有些没来由的烦躁。
眼看着许棠眠端了一盆水要回去,他当即喝住:“你这就回去了?”
女人一脸莫名其妙,“啊,对!忘了跟你说一声了,我先回去了啊。”
“你在躲我吗?”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