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座山!
怎么每次爬山都在晚上?许棠眠无语了。
还好这次带了个手电筒,时间也比上次早一点。
许棠眠一心记挂着虞春生就在山上,加上这不是第一次上山还带了手电筒,一鼓作气爬了半个多小时就上了山。
那间茅草屋亮着灯,许棠眠终于能短暂停下缓口气。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想到上次的经历,许棠眠猛然转身将手电筒朝着和她齐平的位置照过去。
空无一人。
她稍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朝茅草屋迈去。
门虚掩着,许棠眠没敢直接走进去,屈指在门上扣了几声。
“谁?”里面传来虞春生警惕的声音。
许棠眠彻底放下心,长舒一口气软软地回道:“是我,许棠眠。”
脚步声渐进,虞春生的脸一下出现在门后。
“干什么?”他一脸不客气。
许棠眠自顾自走了进去,在唯一的竹凳上坐下,低头抠着指甲小声道:“怎么不回家啊?”
“我哪里有家。”虞春生淡淡道。
“我不就是骂了你一句吗?这么小气。”许棠眠抬头看他,理不直气也壮说着:“我向你道歉,回家吧好吗?那里是我们共同的家。”
虞春生脾气缓和了些,瞥了她一眼走到角落那张单人床上随意躺了下来。
“我原谅你了。”他看着房顶重重叹了口气,“可你以后不能再那么说我了。”
“哪样?”许棠眠不解,是说他流氓了还是说他打她了?
虞春生略微起来了些,靠在墙上翻了个白眼,“这还要我说?”
“好好好。”许棠眠笑着走过去,“我不说了。”
“回家吧。”她又重复了一遍。
虞春生摇摇头,“明天是虞叔头七,我想在这陪陪他。”
他不提还好,一提这事,许棠眠又想起来这屋里曾经死过人,就躺在虞春生正躺着的那个地方!
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讪笑着道:“明天白天再来吧?回去好不好?”
“你回去吧。”虞春生坐直了身子,“我知道你害怕,可我不怕这些。老实说,想到虞叔曾经在这住了半辈子,我现在有说不出的力量。”
许棠眠面色复杂地看着他,老实说,她不明白。
对于救命恩人的感情,她能理解,但虞春生对虞大爷的感情似乎不仅仅是出于对救命恩人的报答。
她过去想更多地了解虞春生,可现在她更害怕听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虞春生。”她忽然一本正经地唤他。
虞春生也是第一次这么听她称呼自己的名字,他笑了笑,脑子里想起两人初见时的场面。
“怎么不叫我虞大哥了?”他靠在墙角,头微昂着,以一种近乎俯视的角度问她。
“你喜欢过女生吗?”她突然问。
虞春生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抹粉色碎花布拉吉的身影,身影的主人行走在北平街头,跳着笑着,转了圈的唱歌。
“喜欢过,不过人家没同意。”他诚实说道。